凌嘉琦说道:“有些狱警啊,管教啊,和这里面的人是一块儿的,拿了钱就帮忙办事。”
接着她在我耳边悄悄说道:“有些人偷偷给我们手机打电话发消息,要钱。”
真是乱来。
为了钱这些人真什么都敢做。
就不怕被发现吗。
陈蓉蓉要是被砍死,我是不会怜悯她,自作自受,恶有恶报,但如果她挂了,也一样换别人来管我们,倘若来的一个新的管我们的人,和我的关系很差,那我更加难混下去。
监狱里面的水很深,来来去去我就只知道陈蓉蓉操作着监区的种种,利益,权力等等,她就是最大的大王。
但陈蓉蓉之上我就不清楚了。
我说道:“嘉琦,你知道这些东西,最好不好跟人家说,万一隔墙有耳,给你惹来麻烦。”
凌嘉琦说道:“我知道,我只和你说。其实我也挺能理解你的处境。”
我点了一支烟,问她道:“理解我什么处境。”
凌嘉琦说道:“你是心甘情愿和她发生那些事吗。”
我不言。
凌嘉琦说道:“你也是为了这份工作。
的确,我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份工作,不得不屈身。
她说道:“有时候觉得你很可怜。”
我说道:“我没得选择,嘉琦,你知道吗,我读书的时候,班里所有的同学我都羡慕。他们家人给他们打钱,打生活费,他们买耐克,阿迪达斯,买苹果电脑,苹果手机,甚至有一些人开车来学校,最穷的那几个还能时不时的去下馆子喝酒。我?我在没课时几乎天天忙着做兼职,为自己挣学费,生活费,晚上回到学校还要看书,累得像条狗,就是为了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进入医院工作,鲤鱼跳龙门,破瓦片翻身。家里欠债累累,破房子家徒四壁,借了那么多钱被那么多人看不起,好不容易有了这份工作,我们一家人至少在人前有点尊严,在这里再苦我也要忍下去。”
在这里工作,我不光是为了钱而已。
说话时,门口有脚步声,凌嘉琦拿着扫把离了我远一些。
四监区送来一个满手被刺扎破流血的女囚,满脸是泪,哭着喊着不要你们救我,不要你们救我。
狱警们按住了她,让我给她处理伤口,治疗包扎。
我给她处理伤口,清洗消毒,上药包扎。
狱警们用手铐将她双手给铐住,不让她乱动。
忙完后,大家气喘吁吁。
出外面我问她们怎么回事,她们说这女囚是个疯子,说不想活了,去自杀,出来放风时徒手爬上满是钢线倒刺拦网,企图爬上去手摸高压电线电死自己。
我问道:“那是什么原因不想活了。”
她们说道:“谁知道,问她才知道。她整天也不说话,一个人傻傻的。”
难道又是一个抑郁症患者?
我说道:“我去和她聊聊。”
走到女囚身旁,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看了看我,说道:“梁惠。贤惠的惠。”
看来她还愿意告诉我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