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一直进行到了深夜。

接着，主治医生出来后找了我谈话。

告诉我凌嘉琦救了回来，心率正常，可以自主呼吸，但认知能力已经丧失，不可逆昏迷。

植物人？

主治医生说就是植物人。

植物人的脑干仍具有功能，向其体内输送营养时，还能消化与吸收，并可利用这些能量维持身体的代谢，包括呼吸、心跳、血压等。

对外界刺激也能产生一些本能的反射，如咳嗽、喷嚏、打哈欠等。

只是机体已没有意识、知觉、思维等人类特有的高级神经活动。

主治医生说发生植物人状态病例中，只有百分之十左右能恢复意识，而凌嘉琦这种情况，估计难以好转，也许会是永久性的脑功能障碍。

我惨然失笑。

命运，如此残酷的对待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女孩。

出去抽了两根烟后，我给欧阳木兰打电话，告诉她人救回来了，但是成了植物人。

医生说也许以后有一天会醒来，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来，百分之十的可能性。

监狱方通知了凌嘉琦的家人，她家人心急火燎的过来看到凌嘉琦这样，哭得撕心裂肺，接着质问我们监狱方，为什么出现这样子的事，说前两个星期还去看她，怎么一下子就跳楼，怀疑被人推下楼。

监狱方派人来做善后工作，说警察已经进入监狱调查，监狱会配合调查，并且提供凌嘉琦跳楼的视频。

王涵那边也告诉我，视频千真万确，凌嘉琦在出去放风时爬上去了楼顶一跃而下。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轻易这么去自杀？

我不相信。

王涵说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视频监控的画面就是这样。”

我说道：“这背后肯定有鬼。”

王涵说道：“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有人逼着她上去跳下。”

我无奈了。

警察在调查之后，给出的结论是凌嘉琦因厌世而跳楼轻生，是主要责任，监狱方安全管理不严，负次要责任。

次要责任也没多大责任，赔偿一点钱了事，开具了医疗鉴定和办理相关手续之后，凌嘉琦便被家属带回家，她一辈子，就都要躺在病床上了。

原本她还该在医院治疗，但是住院医疗费昂贵，她们家庭虽不是说很穷，但也难以支撑这么大笔的医疗支出。

凌嘉琦家属虽然不满意这个结果，却又无可奈何，咨询了律师，律师说监狱做法合理合法，赔偿已经超出合理赔偿范围，建议家属放弃起诉。

回监狱后我再也没有出去外边医院看她，我害怕看到她的那张脸，我一看到就感到深深的自责。

下班回宿舍时，看到王涵她们防暴队的人在操场打球，跑步，训练，我过去找了王涵谈话。

王涵问我凌嘉琦的情况，我说成了植物人。

她问还会好吗。

我说道：“不会。”

王涵叹气。

我说道：“过段时间再去看看她吧，很可怜的一个女孩，我搞不懂她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自己跑上去跳楼。”

王涵说道：“跟陈蓉蓉有关。”

我说道：“肯定是陈蓉蓉逼的。”

王涵说道：“我们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