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才笑道:“马老爷子,你有这点闲心,还是去问问孔庄主吧。”
“这里没你的事儿。”马定祥两眼一瞪,“我跟疯虎说话呢。”
“你一边子说去吧!”疯虎冷笑一声,转头便走,“马老爷子,我拿你当个长辈,跟你说两句正事儿。你自己不往道上走,那就别怪我了。以后跟王秀才说话的时候注意点,这可是我兄弟,轮不着你在这里吆五喝六的。把我惹急眼,小心我倒打一耙,你们家的人一个都不要。”
“你呀!真是越活越倒退了!”芦存满摇了摇头,倒背着手追了上去。
“气死我了!”马定祥炸喝一声,这才快步追了上去。可是疯虎一行人早就驾车扬长而去,他只能对着消失的尾灯咒骂不已。半响之后,他急匆匆的来到了马学农家中,喊道:“学农,在家吗?”
“老爷子,学农去种植园干活了。”马学农的老婆史玉红走了出来,“您找他有事吗?”
“没什么事,闲聊几句。”马定祥丢下句话便来到了香料种植园,找到了正在检查香料生长情况的马学农,“学农,我年纪大了,顶不住事儿了,以后咱们族里的事你得顶上去了。这年轻一辈儿,也就你能扛起咱们老马家的大旗。”
“老爷子,我没那本事,您还是找别人吧。”马学农今年三十七了,个头不高,却长得很壮士。皮肤古铜,面色刚毅,说话的时候也是不急不缓。
马定祥也没想到他会拒绝,着急道:“学农,你在不出去,那群混小子就得翻了天。”
“我出不出去,他们也是那样。”马学农笑了几声,“您老当益壮,在当几年族长也没问题。”
马定祥急了,“学农,你真不知道我让你当族长的原因?”
“不知道。”马学农淡淡的回了一句。
马定祥的心思他一清二楚。
无非就是利用他缓和与孔达的关系,给马家多争取一些工作岗位。
马学农也不想让同族的兄弟没有工作,可他咽不下那口气。
四矬子三年前耍酒疯,把他家的草堆点燃了,还跑到他家门口骂街,骂他的孩子是野种。
马学农当时给了四矬子两拳。
马定祥非但不给主持公道,还让马学农差不多就多了,一家人不能伤了和气云云。
马学农知道他是长辈,也不能和他翻脸,转身便回到了家中。
史玉红为了这事儿和他吵了两个月,骂他窝囊废,孩子被人骂了都不敢说句话。
自此以后,马学农和马家的关系也越来越淡,时常去找芦凤鸣喝酒。
马定祥急了,“学农,你是不是得让我跪下求你才行?”
“用不着,我也担不起。”马学农眉毛一挑,冷笑道:“老爷子,把你那点小心思收起来吧,没什么意思。老马家的事跟我没关系,从你袒护四矬子那一天开始,咱们的关系也就那样了。”
马定祥扯着嗓子,指着周围的工人,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守着这么多人跟我说这个?你就不怕别人笑话?”
“这里除了古寨村的就是咱村的,谁不知道那点事?我还用得着怕他们笑话?当时我就让人看了笑话了!我还在乎这点笑话?”马学农眼睛瞪的和铜铃一样,“你别欺人太甚了,再说下去,咱们可就连最基本的宗族关系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