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说。”我答道:“我与她又不熟,没话说。”
“真的假的?”他不相信地看着我,搔了搔头皮,自言自语地说:“不应该啊。”
我被他的神态弄得莫名其妙,便问他说:“老贾,什么不应该?”
贾包宇就咧开嘴笑,说:“覃小曼说,你本名叫王者,怎么又叫梁梓阳了?”
我灵机一动说:“我跟我妈姓。”
“是么?”贾包宇又搔了搔头皮说:“也不对啊,你妈不是姓翁吗?”
“谁说的?”我紧张地问。
“你妈自己告诉我的,让我叫她翁阿姨的。”
我叹口气说:“其实我妈本身是姓王的。”
贾包宇吐了一口唾沫说:“我懒得管你妈姓什么,你老实告诉我,覃小曼是不是与你一起散步了?”
“是。”我爽快地说:“其实也不叫散步,我们都是一前一后走的。”
“也那算。”贾包宇又吐了一口唾沫说:“覃小曼怎么能与你一起散步呢?”
我哭笑不得,覃小曼就算与我散步了,难道天会塌下来?贾包宇如此吃惊担心的样子,与现实不符的嘛。
我看他急得六神无主的样子,便轻轻一笑说:“老贾,你别多心。我与覃小曼是说过几句话。人家是学生会的干部,找我谈心是工作。”
“鬼话!”贾包宇跺了一脚说:“不是我多心,我是怕。”
“你怕什么?”我疑惑地问。
“我怕覃小曼被别人抢走。”贾包宇丝毫也不隐瞒自己,这倒让我对他刮目相看。这样真性情而且能表达出来的人,现在少之又少。
多少人都将自己的面孔隐藏在面具之下生活,即便如我,不也冠着一个“梁梓阳”的名号么!
“没人会抢的。”我安慰着他,心里却想,要是覃小曼自己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就算没人抢,也不是你贾包宇的啊!
“梁梓阳,你说,覃小曼漂亮不?”贾包宇凑过来问我。
“漂亮!”
“你喜欢不?”
我心里一动,当即摇摇头说:“我不喜欢小姑娘。”
“哦!”贾包宇深深地哦了一声,盯着我看,认真地说:“你不是有恋母情结吧?”
我正要说话,贾包宇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说:“这一点也不算怪事,很多人都有恋母情结。梁梓阳,何况你的妈妈那么年轻漂亮。”
他一定是想歪了,我心里就不高兴了,黑着脸说:“老贾,你这人,心思多,懂得也多。”
贾包宇嘿嘿地说,搂着我的肩膀说:“兄弟,我不瞒你,覃小曼就是我的,谁也不可以抢走她。”
我笑道:“没人跟你抢,真要有人抢,得看实力了。”
贾包宇捏着拳头说:“梁梓阳,我虽然两拳没打倒你,但放眼经管学院,谁还能受得起我老贾一拳,我拱手相送。”
我笑道:“老贾,你把覃小曼当礼物了啊,相送就送!”
贾包宇被我这句话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从身上摸出一包烟说:“来,抽一支?”
我摇摇头说:“不会。”
贾包宇大笑起来,指着我说:“梁梓阳,你骗鬼吧你,你的手指头都是熏黄的,你说你不会抽烟?”
我只好嘿嘿地笑,心里想,这狗日的贾包宇果然是个学霸,观察力特别强啊!
一人一支烟,各自点上火,黑暗里就看到烟头一闪一灭的,就像心里爬着一条毛毛虫,顺着墙根往土里钻。
要说抽烟,贾包宇显然是新手。他夹着烟的姿势就显得很笨拙,而且他会将嘴里吐出来的烟,再用鼻子吸回去。
陡然一看,以为他是吸烟老手,其实只有不吸烟的人,才会像他这么装模作样。真正吸烟的人,没人会把吐出来的烟再吸回肚子里去。
一支烟抽完,贾包宇将烟屁股扔在脚边碾碎,抬头看着夜空说:“梁梓阳,你不会说假话的吧?”
“不会。”
“很好。”他亲热地说:“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兄弟。我比你大一个月,我是哥。”
我笑道:“贾哥。”
他答应了一声,迟疑地说:“覃小曼就算是你嫂子了。”
我不知怎么应答他,犹豫了一下说:“也行。”
突然天边滑过一道流星,贾包宇说:“人的一生,一定要活得像流星一样的灿烂。”
我点头说:“流星滑过了,确实很美丽。但是昙花一现啊。”
“就算是昙花一现,毕竟灿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