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病,且病得不轻。”邱光笑,给我续杯说:“没有我,他当然办不了事。”
“邱所的意思,梁大地告我,是你的主意?”我不满地问。
“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邱光一直微笑,荣辱不惊的神态。
我便去看甜姨。甜姨从我进来,一直闭口不语。
她看到我的目光转过去看她,自然有些慌乱,想要躲避,轻轻叹息一声。
我说:“邱所,梁大地说我诈骗,证据何在?你们总不能搞个冤案出来。”
邱光说:“冤案不冤案,等着调查出来后才有结论。既然有人要告你,自然有证据。至于你是不是诈骗不要紧,先去看守所呆一段时间,等都查清楚了,不就一切都明朗了?”
我心里一急,辩白道:“你们这样做,不是违背了疑罪从无的原则了?”
邱光咧嘴一笑说:“我管不着了。”
我气急败坏地嚷:“你们就不怕别人告你?”
“告我?”邱光冷笑起来,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兄弟,人家的执法办案,你拿什么去告人家?案子办错了可以纠正,放走了一个嫌疑犯,才是重大失职啊!”
我知道说不过邱光。就好像我们之间横着一把刀,刀把子在他手里,我握着的是刀口,任我力量如何大,人家只要抽动刀把子,我便会手指尽断。
“你为什么要帮他?”我狐疑地问。
“因为你让别人失望了。”邱光说:“当然不怪你,你年纪小,很多东西不懂。所以今天约你来,是要给你一条出路的。”
“出路?”我疑惑地问:“什么出路?”
“这个,你可以问问甜姨。”邱光终于说出目的。
我再去看甜姨,这次她不回避我了,迎着我的眼光而来,轻轻说:“王者,你被孟小冬骗了。”
“骗了?她骗我什么了?”我不解地问。
甜姨在今天之前,一直叫孟小冬为“小姐”。她在孟小冬家做了六年管家,深知孟小冬的一切。此刻突然张口直呼她的名字,让我多少有些吃惊。
“孟小冬想赶尽杀绝我和莜莜,我总不能坐以待毙。”甜姨说:“她是想先将梁大地搞定,腾出精力来对付我。”
“梁大地吗?”我冷笑起来说:“他们都离婚了,不需要搞定也定了。”
“你想得简单。”甜姨说:“梁大地是什么人?放在今天来说,他本身就是个无赖。他会两手空空就此罢休么?”
“他还想怎么样?”我不服气地说:“梁大地敢乱来,就是找死。”
“他不需要乱来。只需要一个缠字,就能将孟小冬搞疯。你实话说,孟小冬是不是最看不得你与梁大地两个人同时出现?”
我想了想,似乎觉得还真有甜姨所说的情景。梁大地只要和我同时出现在孟小冬面前,她一定会慌乱无神。
“这就是女人的心病。”甜姨说:“孟小冬最在乎的人是你,只要梁大地每日缠住她,她哪里还有心思来对你?”
我一听这话,隐隐觉得有些刺耳。她这不是明显说,我与孟小冬之间有苟且么?如果救我和她在一起,她说着话我会没任何想法,毕竟这里还有一个邱光在啊!
我说:“甜姨,你话里有话呢。”
甜姨淡淡一笑说:“也没人怪你。孟小冬再怎么说,也是个美艳的女人,男人在她面前不动心的,除非是圣人。”
邱光跟着说:“确实是。孟老板风情真是没的说。万种!”
我不想与他们讨论孟小冬,干脆地问:“你们说吧,要我做什么?”
“什么也不要你做。”甜姨爽快地说:“只要你退出来这场纠纷。”
“纠纷?”
“没错。”孟小冬沉吟一番说:“孟小冬与我,你也知道的。”
我点点头说:“这样也好,你们要我代持的股权,我现在退出来。”
甜姨摆摆手说:“你非但不能退,我还想要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孟小冬亲笔所书的全权委托书。”
“委托什么?”
“委托由你代持。”
“原来不是有了?”
甜姨便不说话,停顿了一会说:“这事,只有你能办。孟小冬签了这份委托书,梁大地的案子马上就撤销。”
甜姨的这句话终于暴露出来,梁大地举报我,始作俑者就是她。
我实在想不明白甜姨为何要这样做?我与她之间本来毫无罅隙,现在一来,我不得不想想,甜姨也不是个善良的人。我在她们中间,就是一颗棋子。
“这是条件?”我问。
“唯一的条件。”
“除此以外,还有其他么?”
“有,”甜姨毫不掩饰地说:“这份委托书,你要交给我。”
“交给你?”我狐疑地问:“甜姨,你拿着有用?”
“当然。”她说:“不过,我会给你另一份委托书,是我和莜莜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