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五金一听急了:“黄姐你别想不开啊,说了这只是邪术,抓住那个放鸡的,应该就可以解开了,实在解不开,以后也会想到办法的。”
“也不完全是为了这个。”黄敏摇摇头,脸突然红了一下:“其实我要感谢那个小矮子。”
这是什么意思,张五金不明白了,黄敏看他一眼,转开了眼光,但脸上却明显的有些红,好一会儿,她道:“别人觉得我一定很幸福,年轻漂亮,老公也一表人材,工作也好,老公的家世更是了不得,其实。”
她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嗓子里微微的带着了一点嘶哑:“其实那只是表面的,我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女人,这几年,其实我一点都不幸福,你知道吗?”
她看一眼张五金:“古华在外面包养着好几个女人,我闹过,他爷爷却还偏帮他,他爷爷的老想法,生不了孩子,就一定是女人的原因,可古华找了好多女人还是生不了孩子,他却不去想了。”
说到这里,她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
张五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在心底暗暗摇头:“果然是家庭有问题。”
但这种人家的子弟,一般都不止一个女人吧,男人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包括他张五金在内,没本事没钱就算了,稍有点本事有点钱,往往就都跟骚公鸡一样,到处打鸣。
如果古华没病,她能生得一个儿子,古红军自然就支持她,那可能还好一点,又生不了孩子,古红军老了的人,急着抱曾孙子,自然也有些纵容,那还有什么办法?
“其实,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张五金不知道怎么劝,只好连带着自己一起糟践了:“你若为男人出家,那真是可惜了。”
“那你叫我怎么办?”黄敏放下手,看着他,红着眼圈:“是要我视而不见呢,还是象他一样,到处去找男人,还要不要脸了。”
说到这里,脸一红,道:“碰上你这样的,就一定在心里骂我。”
“不是的。”张五金急了:“说了你是中了邪术。”
“知道的,当然知道是中了邪术,可不知道的呢。”黄敏摇着头,看一眼张五金。
她是那种端庄持重型的女子,这样的话,平素打死也说不出的,心灰若死想出家,心上人却千里万里巧遇,激情之下,这才说出来。
可问题是,他害怕,因为黄敏的激情,是因龙凤床而来,这不是感情,这是邪术,他只要一想到张虎眼遗像上那对冷幽幽的眼晴,他心里就发寒啊。
神鸡村说是在山下,其实有十好几里路,要坐车,到车上,分开位子坐了,黄敏坐在前面,一直不敢看张五金,说那样的话,她确实是羞到了,因为张五金注意到,一路过来,她耳根子始终是红的,那种淡淡的晶莹,特别小巧秀气,很诱人。
没有直接到神鸡村的车,在路边停下,两个人下车,黄敏又让张五金走前面,两个人问着进村,前面跑来一条狗,还汪汪的叫,黄敏吓一跳,尖叫一声,一下就躲到了张五金背后。
“没事,不要怕。”张五金安抚她:“狗一般不咬人的。”
黄敏脸一红,身子移开,看着张五金:“五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不要脸。”
又来了,还真是纠结啊,山上的清醒,居然一个小时都管不了。
问到神鸡道人的居所,一个大院子,不是道观,跟一般的农家大院差不多,只不过更大,院子里面一幢五层的楼房,镶着磁板,两椽飞瓦,顶上金龙,你可以说它俗,也可以说它喜气,看各人眼光了,但这神鸡道人应该是个土财主,这幢楼,没有个百来万建不起来,百来万在农村里,很大一笔了。
院门没关,其实根本就没有门,这是农村里的习俗,好多都只是建一个门礅,却没有门的,张五金牵了黄敏进去,厅屋门口竹椅上,坐着一个侏儒,在那儿剥板粟吃,抬眼看到张五金两个,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找神鸡道人。”
张五金应了一句,却看一眼黄敏,悄声道:“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