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这事。”老太太直接从怀里摸出银簪递给容熙明,“这东西若是能帮得上一分半点的忙,那是它的福气,您尽管拿去用便是。”
容熙明再次谢过老太太,拿着银簪回家唤醒了赤金,遂问道:“今有马匪作乱,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这是要染上杀戮的大事儿,可好好考虑片刻再回我。”
赤金从未害过他人性命,一时间又怕自己染上血煞再也修不成金龙,试问哪只锦鲤没有鱼跃龙门的心呢?倒是容熙明,细细给它解释起来:“我们莲都观,太平时可传化教众,乱世时自当下山斩妖除恶,匡扶苍生。这马匪可恶,杀人如麻,你又岂知,渡化他们不是为善?”
她天生一双阴阳妙目,不仅能看到他人生平过往,就连他人身上背负的血债人命都看得一清二楚,若是马匪真如他们自己所言表的那般,乃是绿林好汉,她也自当留他们一条性命便是。
赤金已通了人性,自然看出容熙明不是个好相与的,说是给自己选择,其实寥寥数语已经拨动了自己心弦,若是自己不应,它悄悄窥了容熙明一眼,那人还是和煦端方做派,哪里看得出半分狠辣,赤金心微颤,终究拍了两下尾巴,水花四溅,与容熙明达成共识。
“好鱼儿,大善。我定然不会骗你,且等着吧,定于你修行有所裨益。”容熙明拿过木盆,暂且委屈赤金片刻,大鲤鱼一个打挺便跳进了木盆,容熙明端着木盆便走,这小池塘是天然聚阴之地,布个风水局再简单不过。
今日那些马匪有命来,就看看命够不够硬,能不能直着走了!
天色渐暗,白云村外的官道上忽然响起几声马蹄声,男人粗噶戏谑的调笑声不绝于耳。为首的乃是一个身长七尺的壮汉,裸露着胸膛,青龙白虎各悬于身前胸后,下身只着一件绸缎布裤,面上胡须繁盛,一条刀疤从右眼贯穿左脸,皮开肉绽,形容恐怖。
“大哥,等劫了这白云村,咱们便去那县城瞧瞧如何?你我弟兄个个英武不凡,尤其是大哥你,便是做个将军也使得。”这说话正握着缰绳,立于刀疤脸左侧落后一个身位,眉宇间的张扬狂傲毫不掩饰。
刀疤脸闻言,一颗心也火热起来,大烊皇帝是个孬种,底下的官兵也是夯货,这县太爷他缘何做不得?!
“好!就听我弟兄的!小的们,冲了这白云村,咱们便去县城好好耍耍去!”
刀疤脸直接大声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底下的小喽啰也纷纷拍手欢呼。
“寨主英明,哈哈哈,我早就想尝尝那城里春风楼的姑娘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对对对,那些狗官个个贪的肚满肠肥,咱们兄弟义气,定要将这些蛀虫杀个一干二净!”
“可不是,咱们英雄寨,那可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三十来人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错,一时间又畅想起来等会儿还能好好把玩一番白云村女眷,便越发放浪形骸起来。
此刻全村人都集中在小池塘边上的破屋里,容熙明神色严肃,语气郑重:“绊马绳可都绑结实了?!”
钱永春:“绑的结结实实,我全都仔细测过了。”
村外。
为首的三个彪形大汉一马当先,后面的小喽啰小跑跟进,三人艺高人胆大,连火把都未拿,说笑着策马奔腾欲直取白云村。
“啪”
“啪啪”
“啪啪啪啪啪”
马匹猝不及防被麻绳绊倒,三匹马倒成一片,压在后面的小喽啰身上,骨头都给压断喽!为首三位壮汉更是直接从马上飞落下去,落在不远处的壕沟里,这个距离似乎是容熙明算好的,那壕沟里全是削的尖尖的竹签子,最倒霉的是赤裸着膀子的刀疤脸,直接被竹签子扎了个对穿。
肚肠破碎,喉间更是汩汩流血,张口欲言,却只喷出一大口血,片刻,气息已绝,竟然死不瞑目了!
“大哥!”老二老三穿了藤甲,此时虽然也受了伤,但是伤情一般,后面的小喽啰立刻把人从壕沟里扶起来,愣是不敢多看两眼那血肉模糊的刀疤脸。
无人可见,英雄寨二当家眼里一瞬间流转的喜意,呵?大哥!不过一介没脑子的夯货也横在自己头上,如今老天收了去,倒是省的自己多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