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叶不屑地说：“高小离，你别小看我。我随老师们去采风的时候，去的地方与原始社会差不多。”

一边的小优插进来一句话说：“哎呀，原始社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社会呀？”

高小离端详她一番，恶作剧地逗着她说：“很简单，茹毛饮血啊。男人女人都不穿衣服，腰间系个草裙。知道印第安人吗？就与他们一样。”

小优吃惊地叫起来：“印第安人可吃人的，吓死个人。”

高小离笑道：“没错，许叶说的地方，就是你想象中的这样。我扶贫的地方，倒没这么恐怖，但有些风俗习惯，千年未变过。”

许叶好奇地问：“什么风俗千年不变？说来听听。”

高小离叹口气说：“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以后有机会我给你说。今天到此为止吧。”

王家友请吃饭，一来感谢这段时间严芳香帮他在市报上发了一篇专访。二来借此机会，与严芳香联络一下感情。王家友对高小离说过，严芳香是他现任女朋友，但却被严芳香否定了。他们之间究竟存在一种什么样的关系，高小离没心思去打听，也没打听的必要。

听严芳香对王家友说，过段时间市电台要对他进行一场现场直播的采访。要求王家友一定要有准备，电台不像电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一句话说错，可能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王家友满口答应，有这样抛头露面的机会，现在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眼看着省代表选举日期临近，树立良好的公众形象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一项工作。王家友已经当了一届市人大代表，这次想往上走一步，成为芙蓉省的省代表。

市代表和省代表虽然都是代表，但社会地位却是有着天壤之别。有钱人争着进人大政协，其实并不是要想着去当什么大官。何况人大代表本身也不是官。他们需要的是一张通行证，一个话语权。话语权是一个人在这个社会上的身份与地位的表征，这个社会不是每个人都有话语权的。能拥有话语权，进入人大和政协是唯一的捷径。

吃完饭，王家友提议一起去唱歌。高小离断然拒绝，他为王家友有这样一个提议而感到悲哀，王家友堂堂一个大学毕业生，居然热衷于暴发户般的消遣，这让他为他感到羞耻。严芳香与他一样，对王家友的提议表露出极为鄙夷的神色。倒是秘书小优和许叶，却是兴奋得要跳起来。特别是许叶，说自己好久没去卡拉ok了，刚好这段时间新学了一首歌，正好去练练。

严芳香不去，王家友就显得没兴致了。至于高小离的态度，王家友似乎并不在意。几个人商议了一阵，许叶和小优先去歌厅，王家友送严芳香回去。高小离去歌厅也行，不去只能自便。

严芳香拒绝了王家友送她的提议，她看着高小离说：“高小离，你送我回家，老爷子还在等着你。”

高小离蓦然想起自己与严芳香她们一道来赴王家友的宴，将严书记一个人扔在家里，不觉心生歉意，当即满口答应，叫了一辆的士，直奔严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