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离陪着感叹连连,突然说:“其实我这两天也烦得要死。”
“专案组解散的原因?”王鹤小心地问。
高小离摇了摇头说:“专案组解散不解散,对我来说都没太大的意义。我只是个临时人员,凑凑热闹的份,曲一终,人就散。”
王鹤狐疑地问:“哪里还有什么要烦的?是不是觉得要再回乡下扶贫,感觉到要再次坠入水深火热当中去?”
高小离叹口气道:“都不是。”
“哪还有什么值得你烦的?难道是你与严芳香闹矛盾了?”王鹤笑道:“高哥,不是我说你,对付女孩子,就得像个爷们。你要是什么都听她的,时间一长他会觉得你好欺侮,从此以后想挺直腰杆子做个人都很难。女人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高小离被他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轻蔑地说:“王鹤,在你眼里,我高小离就是个会为女人的事烦的人?”
王鹤点点头说:“我就为女孩子的事烦过。”
高小离打断他道:“我不是你。你王大公子嘴里衔着印把子出生。我高小离一出生就是双脚黄泥。同人不同命啊,我能与你比?我有什么资格烦这些破事。”
王鹤迟疑着皱了眉头,自言自语道:“高哥,你说得很玄乎,我是没听懂你的意思。你到底有什么事,逼着自己去烦呢?”
高小离便毫不隐瞒将在殡仪馆遇到祝市长姑姑,自己去求张书记被拒绝的事说了一遍。他说得心情沉重,哀伤地想,人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后,都会身不由己。人活着要应付,就是死了,也再没自由。
王鹤听完,不屑地说:“这算什么鸟事?明着不行,还不能来暗的吗?”
高小离愣了一下问:“什么暗的?”
王鹤笑嘻嘻地说:“你不就是觉得良心上难过吗?想让老人家带走祝市长的骨灰吗?既然组织不同意,两个办法任选一个。”
“什么办法?”高小离迫不及待地问。
“简单。要么你去殡仪馆将祝市长的骨灰偷出来交给老人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花钱去买个骨灰盒,里面随便堆些什么动物骨头,就说是祝市长的,难道老人家还能分辨得出来?”
高小离苦笑不得,骂道:“王鹤,你这是在骗鬼。”
王鹤笑嘻嘻地说:“本来就是骗鬼。鬼都骗过去了,还愁人不好忽悠吗?”
“你的两个办法,都是屁办法。”高小离笑道:“王鹤,我都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着什么,这样的歪点子亏你也想得出来。”
两个人说笑了一阵,心情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王鹤消失几天不见,是回去家里应付危机去了。本来没他王鹤什么事,但现在的情况是危及到了他父亲的政治生命了,这就成了头等大事,全家人必须同仇敌忾,打赢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可是,这些与他高小离又何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