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彪不失时机插了一句说：“高书记，你不知道，欧阳的生意可是做到国外去了。除了原子弹她不卖，没有什么她不敢卖的。”

高小离笑道：“不至于吧，除了原子弹，还有很多东西不能买卖的。老邓，你可不能乱说。”

欧阳露幸灾乐祸地笑起来道：“就是呀，老邓，哪像你呀。我能与你比吗？还是高书记有眼光，到底是当领导的人。”

高小离被她一顿捧，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聊了一阵，得知欧阳露还真的什么生意都敢做，大的与国外签有能源的大生意，小的她旗下还开了两间服装屋。

宁县地处偏僻，资源也不怎么丰富。为了生存，祖辈人都在挖空心思活命。做生意就成了他们谋生的手段之一。因此像这样的小县，还真卧虎藏龙。

高小离想起宁县的太太团，太太团里面也有几个会做生意的人。于是试探地问：“欧阳美女，你认识孟丽么？”

欧阳露一愣，皱着美眉道：“听说过，没见过。”

高小离哦了一声，又问她：“吴倩呢？她也是将生意做到国外去的宁县人。”

欧阳露浅浅一笑说：“你说的这个吴倩，我倒是见过一次。她好像主要是做工艺品贸易生意的，人不错，朋友多。”

话音未落，邓彪插话道：“欧阳，你怕是不晓得吧？高书记未当纪委书记之前，可是我们宁县竹村的扶贫干部。他在竹村办了一家竹制工艺品厂，生产出来的工艺品全部销到国外去了。这个叫吴倩的，就是竹村工艺品厂的唯一代理商。”

欧阳露哦了一声，赞叹道：“老邓，你这一提醒，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了。哪次我们在国外的一场酒会上认识，当时有个外国佬就问过我，能不能与我做这笔生意。我当时手头没资源，所以拒绝了。”

邓彪道：“吴倩我熟。这个女的人漂亮，就是心黑。老子想与她签个合同，负责代理其他地区的销售，被她一口回绝了。”

欧阳露笑道：“老邓，这点小生意你也会看上眼？你可是专做大生意的人。”

邓彪讪讪笑道：“现在哪有那么多大生意做？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

欧阳露似笑非笑地说：“老邓，都说你是领导的白手套，你都在混，我们怎么办？还有地方混吗？老邓啊，你可别吃绝了，多少剩点残羹淡饭给我们吃。”她扫视一眼全桌问：“你们说是不是？”

一桌子的人都起哄起来。只有高小离没跟着起哄。欧阳露无意识地吐露出来邓彪是白手套。高小离的警觉性一下被提了起来。也许这就是职业性质决定的，他想。

如果邓彪真是白手套，那么他是谁的白手套？

通常这种说法，不会轻易在人前说。不知欧阳露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当着高小离的面说邓彪是领导的白手套，这话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果然，邓彪的脸沉了下去。他瞪着一双眼怒视着欧阳露说：“欧阳，你这人说话真没意思。”

欧阳露吃惊地看着他，补了一刀说：“我说错了？你不是白手套，是黑手套？”

邓彪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怅然道：“你们都不理解我。”

大家说说笑笑，将话题扯到一边去了。高小离心里却刻下了一道印子，对于邓彪是不是白手套，他的兴趣开始聚拢起来。但凡知道这个名词的人都清楚，所谓白手套，说穿了就是权力的代言人。邓彪的生意，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买卖，而是权力寻租。

他背后究竟站着什么人，成了高小离急于想解开的谜底。

第一把火烧过后，邓彪没表露出任何不满。从表面看，他似乎还与高小离成了朋友。整整一个晚上，他半句没提被高小离强行调离的事。吃过饭后，他提议大家一起去K歌，被高小离断然拒绝了。

饭局结束，高小离起身一个人回宾馆。

走到半路，身后过来一辆车，在他身边停下。车窗放下去，露出欧阳露一张精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