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丽有时候也会帮禾姨打一下下手,所以切菜什么的不在话下。
"禾姨,易会喜欢吃面吗?"安迪丽快乐地笑着,一边切葱一边问禾姨。
"在炎黄国那边,面食算是一种常吃的早饭,以前不是跟你说了吗?"禾姨佯作不满。
"哦,我忘了,嘻嘻。"安迪丽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又认真地切起了自己的葱,很快就切好堆放在了一旁的碟子里。
禾姨最拿手的是牛肉面,也是安迪丽最喜欢吃的一种类型的早点。处理好了水,禾姨便转身走向了冰箱处,视线正好掠过了大厅的那张桌子。
一张白色的纸条整齐地叠放在边角处,这使得看到了的禾姨不禁疑惑,她走了过去,将桌子上的纸条张开看了起来。
上面几句简短的话使得禾姨的脸色不太好看,紧随而来的是一阵担忧。
"禾姨,我还有事,便不辞而别了。感谢你们的招待,替我谢谢安迪丽。"寥寥几句,纸条的边角处还注上了秦阳两字。这样的行为已经是极为有礼的了,可是禾姨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安迪丽。
"安迪丽,别做了。"禾姨踱着步子走到了正在欢快切着其他作料的安迪丽身边,安抚好了自己的心绪。
"嗯?为什么?"不明一切的安迪丽依然在切着东西,偏了一下头疑惑地问了一句,而后又专心地投入到了切菜当中。
禾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走了,已经不需要做早餐了。"
"噔。"细长的切刀定在了砧板上,安迪丽整个人似是被定住一般,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安迪丽,你不要这样,你这样禾姨也会不开心的。他走了,以后会来看你的啊。"禾姨安慰道,不声不响地便走到了安迪丽的身边,她清楚这个孩子现在正处于一个敏感的时期,否则今天一大早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安迪丽像是犯错的小孩,她的嘴巴不知不觉间有点扁了起来,声音嘶哑地问到:"他为什么要走,我做错了什么吗?"患有孤独症的孩子受到朋友的远离或者冷淡,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错误,而不会去想对方的错误。这一点禾姨很早就知道了,可是眼见安迪丽因为秦阳这个仅仅数面之缘的救命恩人而如此伤感的时候,心中还是会心疼不已。
她有点慌忙地走到了安迪丽的身边,将女孩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温柔地拍着女孩的背脊"秦阳他有事,很忙,不像你是学生,他要回自己的祖国,他没什么时间陪你的。"心中却是一片苦涩。这孩子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在她的心里,早就当成了自己孙女一般看待,又怎么会不心疼。
"嗯。"安迪丽低声应道,整张脸完全埋在了禾姨的怀里,她不想让禾姨看到她流眼泪的样子。
"禾姨,我可以考去炎黄国吗?你教我炎黄语好不好。"安迪丽沉寂了半天,而后声音弱弱地传到了禾姨的耳畔。
这一问却是将禾姨给彻底地问住了,她想不到秦阳在安迪丽的心中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影子。
便在安迪丽因为秦阳的离去而感到悲伤的时候,身为当事人的秦阳本人却是早早地来到了乔恩的屋子前面。
他是早上五点起的床,可以说是在天没亮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辞而别了。但是身为当事人,秦阳却是压根不知自己这个"救命恩人"的身份给安迪丽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记。便在他攀上了乔恩屋子的围墙,无证闯入他人私宅的时候,有两个女人已经对他有了"情"。一个是怀恨上他的女人,自然是心疼安迪丽的禾姨,因为秦阳惹得安迪丽伤心而"恨"上了他;另外一个女的便是安迪丽,对他有着一种不可思议情愫的患有孤独症未曾痊愈的女孩。可惜的是,秦阳都不知道。由此可见此人之"狼心狗肺"。
闯入私宅的秦阳翻越了一道围墙之后,便没了顾忌,一身黑衣的他在这种不黑不白的时候等同于半个透明人。
一般小偷闯入私宅的时候都是低眉弓腰,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可是秦阳却丝毫没有这样的觉悟。进到了乔恩屋子内院的他连走路都是直着腰杆的,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即便有大声响,也不要紧,一个缘故固然是乔恩没有养狂犬的爱好,另一个原因便是因为昨夜的乔恩在一个女人的家里疯狂到了凌晨两点才回来。大战了不知道确切是多少秒、分钟、还是小时的乔恩此时就算是醒着的,也没那气力去捉贼,何况他此时还像头死猪一样躺在床上回味。
乔恩的家放在美利坚都是暴发户水准的住宅,也不知道一个FBI的执事官怎么会有这种闲情来弄一套这么豪华的住房。
房子的四面有两面是落地窗,其余两面则是钢筋石砖构造。
一早有所准备的秦阳很快就来到了自己蓄谋已久的位置。他伸手摸了摸窗口,却是发现没有缝隙可供开启,这算是意料之内的情况,没想到乔恩会有那种细心将那天他刻意留下的一扇窗门的缝隙给扣紧。如此一来,他倒是要采取另外手段了。
从黑色风衣内口袋中掏出了一支早已装上了消音器的手枪,秦阳毫不犹豫地对着窗门的那道锁口开了一枪。秒就秒在这一枪打的并非是玻璃,而是那处锁口的边际,正中巧位,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声响,而后窗子就自动地移动开一条缝隙。
开了枪,秦阳吹去了枪口的淡烟,顺势收入了怀中,两指启开了窗门,闪身进入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