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来的?”张龙虎夹了颗花生米丢嘴里,咬的咔吧响。
“被一个纸人背回来的。”我爸脸有些白。
“被纸人背回来的额?”张龙虎放下筷子,眉头紧皱。
我爸指着我道:“是快熟的六婶看到的,她当时在田里插秧,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在背着东西,因为天还没完全亮她没看清,等看清的时候才发现是个穿着紫色衣服的纸人把刘老倌背回来了,下一秒纸人就烧成灰了。”
“穿紫衣服的纸人?那个六婶在哪?我想问她点事。”张龙虎的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这时我妈插了句:“死了,没过几天就淹死了,我觉得那个纸人就是来索命的。”
气氛顿时有些压抑。
张龙虎闷了口酒问:“那刘老倌呢?”
“他倒是还活着,就是发疯了,黑眼仁都不见了,只有眼白,整个人疯疯癫癫的,每天晚上坐在村口的大树上,说一些人听不懂的话,什么高的矮的,胖的,有三个头的,有时候还跟空气打架,好好一个人成了疯子。”
我爸说完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守村人?”张龙虎轻声嘀咕。
“什么守村人?”我爸问了句。
“没什么!”
张龙虎笑笑,拿起空桶打了个酒嗝:“小子,酒空了,去给你虎哥打点酒。”
“大晚上的还是我去吧!”我妈连忙伸手去接。
“不用不用,多让孩子跑跑,当锻炼身体,嫂子你和大哥多跟我说说后山禁地的事,明天上山也把稳。”
看样子张龙虎是铁了心要去后山寻宝了。
我爸对我嚷了声:“去村头老何家,他家的酒香不掺水,记得拿手电。”
村子里的人睡得早,不到八点钟外边就没人了,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
我家距离何叔家倒是不远,走个五十多米就到了。
我拿着手电低着头往前走,可走着走着我感觉有些不对。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