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点本事？”

是万俟殷木。

男人一头漆黑的长发随着微风在空中飘荡，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着，鼻梁高挺，嫣红的嘴唇微微勾起。

别说，这人长相是一等一的好看，不过不妨碍沈离歌觉得他讨厌。

“放开。”

万俟殷木捉住她的腿很用力，根本没办法放下来，单脚站着有些吃力。

只见男人眼中的笑意加深：“好啊。”

一个甩手，沈离歌被握着的腿被甩动，她的身体翻转一圈一个大马趴趴在地上：“哎哟……好疼……”

“呵。”男人笑了声。

“你……”沈离歌涌上嘴边的话被咽下去，这个人是薛晓雅说过要小心的人，不能得罪。

慢慢撑着地站起来，刚才倒下的时候好像磕着膝盖了，那里有点刺痛。

刚站稳，沈离歌看着周围的环境脑袋疼，又一次站在施工地的那段路上，刚才还追赶她的小情侣在离她不远的前方正亲热的说笑，不同的是这次万俟殷木站在她身边，似乎对于一瞬间换了个地方有些惊讶。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找不到说话的沈离歌看着这唯一的人问道。

万俟殷木转头看向她似乎有些意外：“你问我啊？”

沈离歌：“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听到这话万俟殷木真的低头思考后才说：“你不怕我是鬼怪幻化来骗你的吗？或者……我就是鬼怪。”

沈离歌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才道：“鬼怪没有那么恶趣味吧。”其实她想说的是恶劣，居然抓她的腿让她摔倒。

万俟殷木摸摸下巴：“没准。”

沈离歌没理他，兜了一大圈这个男人一句重要的话都没说，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只能靠自己。

相同的剧情再次上演，小情侣扔了饮料瓶，这次她既没有捡起来也没有叫住他们，只是跟着他们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后面跟着万俟殷木，男人悠闲的模样仿佛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沈离歌加快步伐走到小情侣旁边，装作不经意的看向两人的脸，这一下她脚步停顿了一下，只见两人的脸上依旧没有五官，就和上一次追赶她的样子一样，不过两人现在正亲热的说着话。

明明是空白的两张脸，但是看他们亲密的动作，仿佛真的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什么表情一样。

就在这时，小情侣中的男人好像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看过来，沈离歌慌忙转过头，假装在看周围环境，一边放轻呼吸关注着旁边的动静。

可能是她转头比较及时，小情侣中的男人没有其他动作，继续和女朋友说着话。

离小区越来越近，广场舞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沈离歌放慢脚步，看着小情侣很快融入人群不见，她停下了脚步。

万俟殷木在后面看扎着马尾的漂亮女孩害怕却不得不强装镇定上前小心试探的模样，心情大好，或许可以给她一点“小小”的提示。

“人的恐惧源自于内心，经由脑子构造画面。”

沈离歌听见这话回头看去，发现是万俟殷木说的，这个人是特殊案件组的副组长，薛晓雅说过特殊案件组是专门接触鬼怪类的，副组长能力过人，他说的话必定有值得参考的地方。

“恐惧……画面……”接着她抬头向人群看去，一个大妈结束广场舞正准备回去，穿着和配饰如同第二次遇见的那个大妈一模一样，大妈朝着这边慢慢走近，她看到……大妈的脸上根本没有五官。

这时一阵风吹过，大妈和广场上的人全部凭空消失。

“不见了……”

万俟殷木看着前面的女孩低头喃喃自语，眉头紧蹙，接着仿佛想到什么一样眼睛一亮，大声说：“我知道了。”

沈离歌走到男人的身边兴奋的说：“这里场景是我的恐惧制造的对吗。”说是问句实际是陈述。

万俟殷木：“哦，何以见得。”

沈离歌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数：“第一，我最近在阅读一篇关于时间循环的书籍，如果真的是鬼怪利用人心中的恐惧来制造幻境的话，最先发现的就是时间循环。”

“然后呢。”万俟殷木抱着手道。

“第二，我总是做梦梦见一些看不清脸的人，我无法分辨他们是谁，恐惧来自于未知，所以循环里的人都没有五官。第三，看过恐怖片的都知道，遇见鬼打墙的时候，你是无法遇见其他人的，所以我跑到小吃街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即便遇见了，那么遇见的……一定不是人。”

说到这里沈离歌的眼睛看向万俟殷木，男人慵懒的依靠在小区门口的绿化树上，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寂静环境里只有她和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沈离歌感觉温度有些下降，穿着短袖的胳膊上泛起鸡皮疙瘩。

“当然，恐惧源自于内心，可我和你根本不熟有什么可怕的，你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所以你是真的。”万俟殷木出现的时候她感觉到的熟悉窥伺感在警察局的时候感觉到过，如果非要说“怕”也说得过去，这可是和鬼怪打交道的人，万一用些小手段对付她，她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万俟殷木不会伤害她，在这里的也是本人，她的第六感是这样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