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赵王开始浩浩荡荡的卖房卖地卖藏品,只要是没用的东西,都打算卖掉。
而谭德韶,却带着五万担粮食来到了皇城,直言要面见圣上。
消息还没传到叶川耳朵里,就已经先传到了夏木之这儿。
这让夏木之等人有些茫然:带着五万担粮食,大老远从胶东跑来皇城见圣上?这是什么操作?
“大人,这家伙,不会是来给圣上送礼的把?”刘焕达严肃地问道。
“现在的贪官已经这么放肆了么?”夏木之惊讶地问道,“跑皇城给圣上送礼,不知道圣上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么?”
“听人说,这个叫做谭德韶的,乃是登州的知府。”刘焕达解释道,“他因为横征暴敛,即将被斩首示众,圣上不知出于什么,把他救了下来,并从知县直接升任为知府。”
“这……”夏木之愣住了。
圣上做事,从来非常的有分寸,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给一个贪官升官,难道是他有什么可取之处?
这么一想,夏木之不禁沉声道:“让他来内阁见本官!”
“是!”刘焕达立马应承了下来。
很快,谭德韶被召去了内阁。
“下官谭德韶,参见首辅大人!”谭德韶深吸一口气,立马冲着夏木之跪了下去。
看谭德韶这个人,三十多岁,一脸奸诈相,怎么看怎么像贪官,难道是他会做人,一顿马屁把圣上给拍高兴了?
毕竟不会做人,总不可能大老远来给圣上送粮食吧?
想着,夏木之不禁沉声问道:“谭德韶,你是来给圣上送粮食的?”
“回禀大人,确切地说,下官送的不是粮食,是登州下半年的田赋。”谭德韶恭敬地说道。
“田赋?”刘焕达不屑道,“谭大人,你们登州半年的田赋就有五万担之多?”
“是的!”谭德韶恭敬道。
“那本官倒要听听,这五万担,你是怎么凑齐的!”刘焕达怒了。
整个齐鲁大地半年的田赋才多少,小小的登州就有五万担?
果然如消息所称,这家伙就是个横征暴敛的贪官!
“启禀两位大人,下官在登州实施了摊丁入亩的政策,将丁税直接并入了田赋。”谭德韶解释着,同时将政策计划书交给了夏木之,“这样,人头税直接取消,有田的富农,乡绅地主的土地每亩加收四升粮食。”
“嗯?”夏木之一怔,立马拿过计划书看了一眼,越看越惊讶。
跟征收商税一样,这样的政策,在自己的《富强中兴》里也有体现!
可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知县,在升任知府后居然会做出此等壮举!
怪不得圣上会将其连升三级,从知县一跃提升为知府,原来圣上是看中了此人革新方面的能力啊!
此等大才,只是成为一个知府,的确是有些屈才了!
想到这些,夏木之不禁有几分惭愧。
自己早就知道圣上是什么样的人了,居然还会质疑圣上,实在是罪无可恕!
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谭大人,有没有感觉,自己在这个位置上有些屈才了?”夏木之深吸口气,这才笑眯眯的问道。
“圣上免了下官的死罪,还给下官连升三级,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下官现在已经很满足了。”谭德韶立马躬身道,“下官不再奢望能有更好的发展。”
“本官认为,你的才华,在齐鲁布政司做个布政使,还是可以的。”夏木之笑眯眯的说道,“这五万担粮食,暂时存在内阁仓库,等半个月后,全国各地田赋征收上来后,一并纳入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