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松想了想,好像他干的事儿和打架的幼稚程度彼此彼此,想再狡辩,最后还是默默闭了嘴,一个两个,论嘴上功夫他都比不上。
定完机票,视线定在了诸多软件里的一款社交app上,想起几个月前的事儿。
许家的那场酒会。
同样是单身狗的顾钧调侃少淮母胎lo,他还记得少淮怼人的话,“我是母胎lo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身边的人看不上不如网上找一个,广撒网都没有合适的,你就只能去外太空了。”于是给顾钧下了款app。
当晚就有人向他打听顾钧的注册账号,后来他才知道,那帮狐朋狗友天天给顾钧拉票,把他送上了什么排行榜,无孔不入的要攀人脉,但眼见账号一直没动静才偃旗息鼓。
这事儿,怕是顾钧还一点儿不知道。
傅寒松戳开app,果然,没有任何聊天记录。
“是兄弟就不能看着你孤独终老,”他一手枕在脑后,一手举着手机,查看陌生人的申请记录,在众多申请里选了一个申请次数多且名字听着顺耳的【华火】,确认通过。
说是为朋友的感情生活着想,其实就是手欠,更想看看,顾钧要真恋爱了被人管是什么糗样。
兄弟嘛,就是拿来损的。
顾钧换了身运动装,摘了眼镜,他有晚上夜跑的习惯,下楼时,傅寒松还躺在沙发上,见到他,笑眯眯抬手将手机递过来:“今天收留我一晚,我明天一早的飞机。”
“不收留你也会赖下来,还需要我同意?我的沙发也被你弄湿了,要么洗了要么给我换了,”顾钧道。
傅寒松啧了声:“以前没听说你还有洁癖啊。”
对方已经出了门。
庭院的灯光打在湿漉漉的草坪上,摘了眼镜的轮廓在光线下明暗交错,还未放入口袋的手机发出消息提示音,鉴于工作性质,他不会错漏任何消息和电话。
页面打开,却是某app的聊天界面。
华火的留言:你好。
顾钧面无表情,有些小事没有放在心上的必要,所以早忘了。谁帮他加的好友也可想而知,正想删除软件,手机来了通电话,结束通话后再看,聊天页面多了张照片。
一张腿照。
照片的角度以半躺的姿势由上至下,暗红色绸缎面料堆叠在褪下,只堪堪遮挡住腿根,即便是暖黄色的灯光,也衬得尤为洁白如玉。尽管是张静态图,但它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动起来,面料滑过皮肤,剥出了细腻润滑的一双长腿。
顾钧眯了眯眼,他眼光毒,毒到能从任何细枝末节里看出照片有没有p过。
而这张照片,属于原生态。
当初踏入娱乐圈,是因为年轻叛逆不想受家里管束,后来则是抱着打造众人追捧的艺术品的心态在带艺人,所以对外形要求高,这双腿,比他见过的绝大多数的艺人都完美,比例、匀称度、都符合他打造艺术品的条件。
正要问是不是本人,照片突然撤回了。
顾钧略一拧眉,发了个问号。
华火回:[发错了,不是发给你的。]
晶莹的雨水滑过叶尖,叶片轻轻一荡,一点水珠落在站在庭院中已矗立了几分钟的男人发顶,顾钧默了默:[我记得,是我刚通过了你的好友申请。]
如果这句话换成语音,“我”字必是着重音。
花火:[长达了半个月的好友申请。]
讽刺,细品下还有几分不满的嗔怪。
顾钧并不吃这一套,想再带个艺人也不一定要网上找,删除app的念头再次闪过,还没动作,对方又发来一张只到脖颈的半身照。
单手撑着床面,微微耸起的肩头使得宽松的睡袍门襟敞开了些,虽然偏瘦,却不是消瘦的骨感勾勒出极致冷艳,锁骨线条有力流畅,不妖媚,倒反而勾到人心尖上,一时半会儿挪不开眼。
顾钧改变了主意,可是没两秒照片又撤回了。
他问:[又发错?]
那头,林烨立了立蓬松柔软的枕头垫在腰后,让坐姿更舒适。工作有工作的态度,撩骚有撩骚的诱惑,两者不矛盾,不冲突,他唇角噙笑:[嗯,时常手误。]
给你看,却不让你看个够。
顾钧:[有整体照吗?]
华火:[哪种整体照,是穿衣服,还是不穿衣服的那种?]
顾钧冷面:[你可以不穿。]
随后对方回了条语音,吐字清晰,不疾不徐,音色清凌凌,矜娇又冷傲地骂了他一句:“混、蛋。”
在娱乐圈多年,他处事是很少讲情面,但不是没有情商,如果这都看不出来是勾引的话,那他顾钧的名字就可以倒过来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