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了我那么多,你以为等着我回去,你就可以弥补给我吗?”
“不可能的,我也劝你早点放弃这种幻想。”
凌戈未免别人听到他和徐荣之间的秘密,他直接靠近了徐荣,徐荣眼瞳剧烈闪烁起来。
他的手僵硬,无法再去碰触到凌戈。
这个人不仅是讨厌他,他更是憎恨他。
他恨他,恨到了极点。
“我怎么做,你告诉我。”
“不需要你做任何事,因为你做什么,我依旧会不喜欢你。”
“永远。”
“你如果离开那个家,我会觉得你是在逃避。”
“难道你觉得离开就行了,十多年的亲情,你怎么还给我?”
“既然要还给我,那你就让时间倒流。”
“回到我们身份没有错位的时候。”
“但是徐荣,你做得到吗?”
“你什么都做不到。”
凌戈缓缓把身体后撤,徐荣望着他的眼睛里面全部都是深深的受伤和痛苦。
这种表情他过去见过很多次了,他还为了不让徐荣为难,他来承担这一切。
可是徐荣的痛苦,有无数人来替他分担,他却没有。
没有一个人真心对待过他。
凌戈转过身就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扭过头。
“我想你们今天应该没什么心情再吃喝玩乐下去了。”
“开过的酒,请买单,没有开过的就不用了。”
凌戈一个服务生,却在这个时候驱赶客人。
可是包厢里的人,他们有谁会说一个不字吗?
没有那个人。
不只是因为徐荣的原因,还有就是秦炎的存在。
当秦炎冷彻的目光扫过房间里每个人身上时,都恨不得自己能够拥有隐形的能力,这样一来就不会被秦炎看到,被秦炎知道。
甚至被秦炎给记在心里了。
然而一开始就没有这个如果。
秦炎几乎在瞬间把所有人都给记下来了。
他的手还放在凌戈的腰间,一直到走出了房间,包厢门关上凌戈这才略扭头用眼神示意秦炎松开手。
秦炎倒是想继续搂下来,凌戈的腰太过纤细了。
而且隔着薄薄的布料,几乎可以感受到来自凌戈身体的体温。
那种柔暖的热度,秦炎接触到的时候,自己都微微颤動。
松开了手,秦炎把胳膊垂落在身侧。
在房门外,还站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是跟着秦炎一起来的,在看到秦炎忽然停在一个包厢外的时候,本来正疑惑怎么回事,下一秒秦炎忽然推开门走了进去。
还随后相当暴戾的将屋里的一个人踹飞了。
这样冷酷的秦炎是这些人从来没有见过的。
不过也又一次让他们看清一个事实,那就是千万不要随便招惹到秦炎,
那个后果,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担得起的。
凌戈正打算将秦炎给领去一个空闲的包厢时,忽的看到不远处站了两个人。
当和其中一人目光对上时,凌戈知道刚才这边包厢里发生的冲突,他可能是知道了。
陈新当然知道了,就算没有直接过来看到全部情况,可是听里面的动静他就知道大概是什么事。
尤其是秦炎和凌戈出来时,秦炎搂着凌戈的那一幕,基本已经说明了很多事
所以他这是将秦炎看上的人欺负到了吗?
陈新已经没有多余的想法了。
他做过的事,他相信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干脆什么都不做了。
就这么站在一扇包厢门外。
秦炎当然知道陈新今天在这里。
可以说他会来,也有这部分原因在里面。
只是没想到,在那之前还有别的一点意外惊喜。
通过刚才的事,秦炎想他对凌戈的了解又深入了一层了。
他还以为凌戈对亲生父母的厌恶,就算是真的,可是只要那对夫妻是真心的,凌戈被打动,回去的那天肯定很快。
但刚刚的情况,让秦炎相信,未来或许根本不会有那一天。
凌戈对徐荣的不喜欢,不是一点两点,而是非常深。
那甚至是灵魂层面的抵触。
可以说,只要有徐荣的存在,他就不可能和豪门有关系。
而徐荣又不可能完全消失。
所以凌戈只会继续厌恶徐荣下去。
秦炎倒是因此觉得他或许该感谢一下徐荣。
如果不是徐荣这个所谓的假少爷存在,他可能根本就无法和凌戈相遇,
不能相遇,就无法见到凌戈,就不能为凌戈而心动 。
这样一来,对徐荣和他的朋友们,秦炎倒是收了点心思,就不让他们太难过了。
如果他们太不好过,就无法再到凌戈面前晃,就不会让凌戈更讨厌。
凌戈最好是讨厌身边的所有人。
当然除他以外。
别把他算在里面就好了。
秦炎朝着陈新走了过去。
凌戈暂时没有跟上去,他还在工作中。
和徐荣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不至于就让他不工作了。
他还要这里的工资,和高额的提成。
他喜欢这份工作,这是他靠自己的双手劳动努力赚来的。
是可以坐着,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得到用不完的钱。
那张黑卡,无额度随便刷的黑卡,只要凌戈点头,说不定现在都有人马上给他送来。
可是凌戈不会要。
不是他不喜欢钱。
相反他非常喜欢钱。
可是他的有的底线,他的人生准则。
尤其是在他重生过一次后。
什么钱,自己亲手赚来的他才觉得用起来舒心。
他不会随便用别人的钱,那是一种施舍。
亲生父母的钱也是一种施舍 。
凌戈才不会要。
凌戈去忙他手里的工作,秦炎和陈新会怎么样,凌戈不太去关注
虽然秦炎没有主动和他说什么,可他就是有预感,那天他跳楼的事,估计很快也传到了秦炎的耳朵里。
那么可能陈新要倒霉了。
和他有关吗?
秦炎做的事,就算是因为他,也和他无关。
他不会背任何的良心债。
凌戈推着推车去别的包厢。
某个包厢里,秦炎来了后,一些旁人还不知道他来的具体原因,都当是因为秦炎和陈新最近关系不多,所以算是给陈新面子。
这些人猜对了一半,另外一半却不是。
秦炎会来,不是给陈新面子,反而是来让陈新没面子的。
陈新就坐在秦炎的身边,有人给秦炎倒酒,秦炎端起了酒杯,低头他喝了一口酒。
拿开酒杯,没有将杯子给放到茶几上,秦炎低垂的眼盯着杯子里晃动的红酒,好像尤为专注。
可是就在几秒钟后,秦炎缓缓说话了。
他甚至当时没有看任何人。
可是他一出声,陈新就知道他在对谁说话。
他是在问他。
“这里是二楼吧?”
秦炎问。
别的人不知内情的,有个人马上就回答:“是啊,是二楼。”
这家会馆环境是真不错,园林式的美景,坐在里面就能轻易从窗户看到外面。
“楼下是草坪?”
秦炎还是看着晃动的红酒,血红的酒顺着透明的玻璃壁缓缓下落,沉寂在了水面里。
“是。”
这次换陈新自己来回答了
他的声音太过异常,令别的朋友费解,不理解陈新怎么整个人都状态不对劲。
他坐在那里,却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他的全身,让他忽然间无法动弹了。
“从二楼上跳下去,会受伤吗?”
秦炎问第三句话的时候,总算抬起了头来,他眸光直射陈新的体内。
陈新已经提前站了起来。
“不知道,但我可以往下跳,试一试看看会不会受伤。”
“陈新?你在说什么疯话,你跳楼?”
“不是吧。”
“秦少,你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一个朋友心跳加快,他看看陈新又去看秦炎的表情,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事,是他们外人不知道的。
难道在他们不知道的某个时刻,陈新将秦炎给触犯到了,导致秦炎竟是打算逼迫陈新去跳楼。
“哪怕这里是二楼,可是一般人跳下去,还是会摔伤,秦少,可以别开这种玩笑吗?”
那人在帮着陈新求秦炎。
可是秦炎会搭理他吗?
秦炎眼神都没有瞥过去一个。
“我没有让他跳,是陈新自己想跳来测试一下的,是不是,陈新?”
秦炎询问的语气是平静的,可他眉眼里只有咄咄逼人。
陈新能给什么回答,只有一个,他点了头。
是我自己忽然好奇,且觉得有点好玩,我自己先跳的。
陈新已经走到了窗户边。
站在玻璃窗边,窗户提起推开了一半,微凉的晚风吹拂到身上。
陈新低头往楼下看,刚才还有的恐惧,却在这个时候好像忽然消失了不少。
那天……
陈新骤然想起来,那天凌戈站在这里,虽然不是同一个房间,但是角度应该是差不多的。
凌戈当时来到这边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
肯定和自己不同。
自己是为了让秦炎消气,他欺负到了他喜欢的小服务生了。
可是凌戈不一样,他跳下去,他不是为了让谁消气。
那是他自己保护自己和维护的自己的强烈手段。
陈新抓着窗栏,抬脚就站了上去。
“陈新,别……”
好好几个人都跟上去,他们想伸手把陈新给拉下来。
但是手还没有碰到陈新,一个酒杯轻轻放茶几上的声音,就提醒到了众人。
是谁在看着陈新,是谁暗示陈新跳楼的。
如果陈新不跳,会不会下一个该跳的就该换成是自己了。
需要帮陈新报警吗?
就算是报了警,陈新必然会说和任何人都无关,是他自己爬到窗户上的。
都是陈新的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