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2章 双梁 都在他的保险柜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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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云辞也在客厅里坐下,梁西臣脱了外套,视线落在她脸上,停了很久。

他说:“梁昌没告诉我你要来,下午才忽然跟我说。”

难怪。

梁云辞面色不改,点头。

“没事,反正我就是来看看。”

她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你赶回来的吗?”

“没怎么赶,本来打算明早回来,今晚回来也好,省得明早麻烦。”

“……也是。”

梁云辞听到餐厅里的动静,看过去一眼。

“哥,你也去吃点吧。”

梁西臣说:“我不吃宵夜,等会儿喝一杯安神汤就好。”

梁云辞也不太吃宵夜,对胃不好。

她看看梁昌,把梁西臣的身板跟梁昌比了比,觉得梁昌明显胖一圈,嗯,就是夜宵吃的。

正想着,梁西臣说:“我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坐一会儿。”

“啊……好。”

她随口应了,等他上了楼,才想起来自己早霸占了他房间。

赶忙跑上楼,推开门,正看到他站在客厅的背影。

她的行李箱就放在卧室门边,高跟鞋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换下来的旗袍丢在了沙发上。

梁云辞轻拍了下额头,解释道:“明霜让我住进来的,别的房间都上锁了,我进不去。”

她懒得再搬,侧过身,很理所应当地说:“你去客房住吧,我明天走了,你再住回来。”

梁西臣听她这口气,低头解开袖扣,嘴角轻轻扬了扬,点了头。

“好。”

见他好脾气地去了客房,梁云辞贴着门框站着,微笑着把他送走,转头就小跑进了卧室,把保险柜附近陈设全部归位,还把锁上特别明显的一个指纹给擦了。

楼下,梁昌又开始叫她。

她忍不住翻白眼,换了一件长披肩下楼,漫不经心。

“又怎么了?”

梁昌笑着,把碗里吃了个干净,然后起身,指了指手边的一碗草药汤。

“梁先生的安神汤,时间太晚了,明霜他们不能再上二楼。大小姐,麻烦你等会儿端上去。”

以他跟梁西臣的关系,私下里自然不用叫梁先生,况且他一口一个大小姐,梁云辞当然听得出,他话里外话贱兮兮的调侃。

一把年纪了,嘴还是破嘴。

“交给我吧。”她说。

梁昌点头点头,然后原地活动筋骨,一边出门一边抱怨。

“这把老骨头真是不行了,出门一趟都快散架了,工资一年年的也不见涨,哎。”

梁云辞:“……”

她端着安神汤上楼时,楼上楼下已经都没人了。

敲开客房的门,梁西臣刚好洗完出来,正在吹头发。

她没打断他,转身将安神汤放在了桌上。

梁西臣停了吹风机,转头看到她纤细高挑的背影,她里面大概是睡裙,如果喜好没变,应该是最追求舒适度的缎面吊带,但外面披肩太长,他只能看到裙子下摆,并不能断定上身如何。

忽然,她回了头。

他淡定抬高视线,对上她的眼睛。

梁云辞毫无察觉,问他:“你喝安神汤多久了?”

“最近几年才喝。”

梁云辞说:“睡眠不好吗?”

“还好,不算失眠,只不过喝了养神,舒服一点。”他有问必答。

梁云辞觉得这东西喝着不好,老爷子年纪那么大的都不喝,她有几年压力特别大,有人劝她喝,她也没喝,免得将来睡眠产生依赖性。

梁西臣看出她的想法,加了一句:“专人开的,不算药,还甜呢。”

“甜?”

梁云辞觉得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很有趣,勾唇道:“甜就不是药了?”

梁西臣微微提了唇角。

他走去她身边,端起了杯子。

梁云辞安静下来,看着他。

中途,他却忽然停下,看向她,说:“只是有点甜,并不好喝。”

梁云辞:???

梁西臣:“我看你好像很想喝。”

“……”

梁云辞露出无语神色,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真是的。

梁西臣也只是跟她开个玩笑,最近一年因为时宁虽然见她比之前多,但每次见面,他们之间还是好像隔了点什么,说两句话,拉近彼此距离,也免得她尴尬。

他喝完了安神汤,梁云辞还在想,是不是得走了,还是跟他说两句宁宁的事,毕竟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他也有权了解。

梁西臣先一步问她:“忙吗?”

嗯?

梁云辞疑惑。

男人坐在沙发上,低下了头,指了指后背。

“浑身绷着,不舒服。”

梁云辞脑子里转了一圈,试着会意。

“我帮你按一按?”

“嗯。”梁西臣应得很不客气,还提醒她:“我房间右侧床头柜有药油。”

梁云辞:“……”

真能顺杆爬。

不过她这样“不见外”,她还挺高兴,准确地说,是有点活泛,再想想他那保险柜的东西,各种念头就在她脑子里乱转,回到房间翻东西,空调呼呼地吹,她竟然觉得有点热,很想把披肩给丢了。

她也真把披肩丢了,主要是站在镜子前面,感觉这条披肩有点难看,不配这身睡裙。

还是刚才的长款风衣外套好,显得人很精神。

回到客房,间客厅没人,她去了卧室,见他已经脱了浴袍趴在床上,腰以下都用被子盖着。

她挪开视线,坐到床边,故作寻常地说话:“你这是劲椎病,让人看过吗?”

梁西臣转向她这边,睁开眼睛。

“看过,效果不大。”

“除非休长假,否则这种病吃再多药也没用。”她说着,仿佛很有经验。

梁西臣看她有板有眼地往手上倒药油,眼神不经意地定在她脸上,视线尽量不那么过分。

“宁宁最近还好吗?”

说到女儿,梁云辞看了他一眼,见他很担心,没有尴尬的意思,她也更放松下来。

“挺好的,昨天还跟我说,想找老师上课。”

她话音刚落,梁西臣闭上了眼睛,她也就顺理成章,把掌心贴上了他后背。

指尖微顿,随后,毫无阻隔的,她用手指将药油,慢慢揉进了贴着他脊骨的那层皮肤。

梁西臣能清晰感受到,她手指划过他后背中轴线的力道,然后从脑海中描摹,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是怎样运作的。

他活动了身体,继续开口:“她愿意学东西很好,脑子动了,心里的烦事就能放放了。”

梁云辞点头。

她坐近了点,觉得往手上倒油太慢,干脆拿起瓶子,抬高了手,从上方倾倒。

没经过她手掌搓揉,药油是凉的,梁西臣后背略微一绷,下一秒,她两只手掌一起按了上来,一只扶着他腰侧,另一只将药油缓缓推开。

屋内,静了下来。

梁西臣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略微叹气,有些后悔,不该跟她开这个口,又觉得这个口开得真好,就是时间太晚了,打搅她睡眠。想到这儿,他把梁昌在心里平静地骂了一顿。

他不说话,梁云辞也不说。

她这辈子也没给谁推拿过,只不过是被别人推多了,自己对流程很熟悉,照猫画虎地乱来。

不过,看他这么安静,应该是还可以?

“舒服一点吗?”她还是问了下他的体验感。

梁西臣想了想,说:“再用点力。”

“好。”

还不够用力?她手都酸了。

为了省力点,她坐得更近了点,深呼吸,下手。

梁西臣听到她呼吸的声音,想象她拼命用力的模样,挺想回头看她的,这样感受得到,看不到,有些念头,反而更蠢蠢欲动。

梁云辞比他淡定,刚给他按上,她面上冷静,心里也有无数更活泛的小念头窜起。可按得久了,手上开始酸,一边惦记他舒不舒服,还要分神想跟他说些什么,再不然,又隐隐松一口气,觉得跟他相处没有预料的尴尬,挺好。

不觉间,他又好久不说话。

她以为他睡着了,手上停了一点。

“哥?”

梁西臣皮囊淡定如老僧,从头到脚跟泡过一遍石膏一样,一动不动,心里早不知过了多少正经的不正经的念头,骤听她落在耳边的一声轻唤,自然是心神驰荡。

他薄唇微抿,眉头拢起,面上一派从容。

“怎么了?”

“我以为你睡着了。”

“没有。”

他见她直起身,视线从她手上扫过。

“手累吗?”

“有一点。”

她活动了下手,收了力道,只有一只手给他轻按,让另一只手休息。

这股力道太柔,落在各大穴位上,一点震慑力没有,反而激荡起一层拖泥带水的酸软酥麻,梁西臣越发喜欢分神去描摹她手指下力的画面。

啧。

他直觉这样不太妙,睁开眼,还是决定跟她说话,冷静冷静。

还没开口,梁云辞先注意到他床头的书——《半生缘》。

她更加偷懒,手上基本就是揉了。

“这书是你看的?”她问梁西臣。

“什么?”

“《半生缘》。”

梁西臣想起来,之前他房间整修,他来这边住过两天。

“一个小同事送的。”

小同事?

梁云辞手上一卡,指甲从他肌肤上滑过。

梁西臣还没出声,她先回过神,看了眼他后背上那道不明显的红痕,手下胡乱揉了揉,心里却默默琢磨这几个字,觉得听上去带着特别暧-昧的宠意。

尤其是那个小字。

“还有小年轻敢送你书?”

“为什么不敢?”

梁云辞说:“一本书,算不上礼物,却又不能不算礼物,这种轻重之间的拿捏,称得上暧-昧。”

梁西臣听出不对来。

他整了张口,梁云辞又貌似不经意地问:“多大了?”

梁西臣默了默,旋即把解释吞了下去,不紧不慢道:“二十六。”

哦。

了解得还挺清楚。

梁云辞心里有点没劲儿,忽然不大想给他按了。

一低头,看到刚刚那道红痕,她悄悄深呼吸,指尖又用力。

这回梁西臣感受到了她的“不小心”,特清晰地一下失手,他立是就感觉到微痛了。

“那是挺小的。”

她说着,直接收了手。

梁西臣静静看着她冷漠的侧脸,后背上那点疼他根本没在意,只是看着她,眼底闪过细微笑意。

“怎么送你这个书?张爱玲的,你还看这个?”梁云辞又道。

梁西臣不想说,她心情不好,连张爱玲都不入她眼了,明明她十几岁时,能把张爱玲的书放在书架最顺手的位置。

“这书有问题吗?”他面上淡淡,说:“我觉得挺好。”

梁云辞擦手的力道不经意重了。

他明明不爱看张爱玲的书,十几岁时,她极力向他推荐,他放在床头动都不动。

梁西臣仿佛不知她心情,一本正经地跟她讨论文学。

“年纪大了,看这些以情爱为表皮的时代悲剧,反而能品出更多意思来。我个人觉得,张爱玲在文学上的造诣,是被大大低估了的。”

呵。

呵呵。

梁云辞真想给他鼓掌。

行啊。

当官儿当出精髓来了,还懂文学呢。

哦。

是该懂。

小同事送的——

能不懂吗?

她丢了纸巾团,下意识要用自己深厚的功底反驳他,但又不想真贬低了张爱玲。

于是,她微笑着幽幽开口:“能摸清你的喜好,送给你这么有意义的书,那小孩儿前途无量啊。”

“嗯,我挺看好他。”

“找个机会,调到你身边吧。”

“……我考虑一下。”

梁云辞:“……”

她不想说话了。

回房。

她明天就走,带着那堆破杂志,出了门,她就都丢进垃圾桶。

还用保险柜装呢,还用她的生日。

有毛病。

“小辞。”梁西臣忽然叫她。

她睨了他一眼。

只见他撑起身,一边穿起睡袍,一边无奈说:“送我书的,是一个年轻的——男性。”

梁云辞愣了愣。

不过,也只是意外和自己猜测偏离一点点。

他这个位置,这张脸,这么个人,她可不觉得只有小姑娘愿意看上他,男孩子怎么了,也不算意外。

梁西臣见她不说话,眉头皱得更深,他思考了下,很快便追上了她脱缰的思维,一时间,哭笑不得。

梁云辞脑子里正复杂呢,却觉手被人握住。

低头一看,果然。

她抬头看去,梁西臣勾着唇角,眼里隐有兴味。

“小辞,你想到哪儿去了?”

“对方虽然年轻,但已经结婚了。”

梁云辞:?

梁西臣:“你应该知道,目前我国的法律,暂时还只支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婚。”

所以,对方的老婆是女人,人家喜欢的也是女人。

当然,我也是。

梁云辞:“……”

她回过神,思维快速回防,想起自己刚才那一圈逆天想法,顿时惊了。

傻了吗?

想这么多。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却见梁西臣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弧度明显。

这下不止是耳后热了,她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意冲上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