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了李瞻阳的惊疑,韩涉走上前去,傲然一笑:
“你藏得的确不错,但我大内也不乏通晓机关术之人。若无些本钱,怎敢吃皇粮?如今证据确凿,你还不招吗?”
李瞻阳面如死灰,蠕动着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我认罪。”
韩涉冷冷地扫了一眼已经丧失希望的李瞻阳,语气平淡道:“还算你识趣。倘若你继续抵赖,我也有别的法子。你那小厮跟随你多年,对你的底细了如指掌。我仅仅用了一招试探,他便脱口而出,试卷并未焚毁,而是藏匿在你亲戚家中。既然已知其所在,不出几日,那试卷便会作为呈堂证供,你便等着吧!”
听闻此言,李瞻阳的希望彻底破灭,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他呆呆地盯着脚下的石板,再也无力辩解。
韩涉冷冷地扫了一眼李瞻阳,随即吩咐几名侍卫留在现场,其余人等则随他一起押解李瞻阳前往大理寺。在那里,李瞻阳将面临公正的审判,他所夺走的无辜性命也将一一清算到他头上。
众人见李瞻阳灰头土脸地被缉拿归案,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畅快。
林岫青拉着苏斐然的手,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妹妹别怪我说话直白,有罪者伏法在前,你我夺魁只能算是今日第二大喜事了!”
“我还担心抢了寿星的风头,就算姐姐不介意,妹妹也得告罪一声。”苏斐然温声回道。
“上下勾结、时文舞弊、杀害良民无论是哪条罪状,都够李大学士喝一壶了。”林岫青轻声道,“即便他背后有高人隐匿,怕也保不下他。”
“林姐姐别担心。”苏斐然捏了捏林岫青掌心,“高人再如何高,又怎能高得过皇帝?咱们便相信圣上吧!”
虽然谢芝绮方才只在观赛席做看客,但看到赛诗会完美收场,她竟比谁都开心。她一把猛地掐了把苏斐然腰间的嫩肉,让后者冷不丁地痛呼一声,她才幸灾乐祸地笑道:“叫你瞒我们,难不成是嫌姐妹们格局太小?”
曾文昕也帮腔道:“就是!群起请命才最撑场面,倘若圣上怪罪,也会顾忌人多,不会重罚。琉容华,下回你再遇到这种好玩的事,可别忘了叫上姐妹们!”
苏斐然苦笑一声,心道这算什么好玩的事,她原本打算赛诗会混两场就下台的,阴差阳错才站到了最后。她巴不得没有被麻烦事找上门,安生做个吃瓜群众。
下人们忙碌地收拾着赛诗会的场地,撤去幕布和装饰。秦奉安、吴嘉言及众学士已率先离开,前往霁月堂闲谈。宫内的嫔妃们则依旧留在御花园中笑着闲聊,不一会,太后将林岫青叫去单独谈话。
寒霜前脚刚走,后脚小乐子就来了。他走到苏斐然跟前,低声耳语,告知她圣上有事相召。
即便小乐子压低了声音,但一见到小乐子这神秘兮兮的样子,姐妹们便知道是皇帝有约。见到小乐子,众人也不再掩饰,笑语间一边随意打趣,一边告辞苏斐然。离宫宴还有些时间,她们还可再散会步,再结伴前去赴宴。
苏斐然带着玉销亦步亦趋地跟着小乐子,却没有前去霁月堂,而是先拐去了永宁殿。
秦奉安此时竟在殿内,见到苏斐然进殿,他负着手单刀直入道:“你也看到那张名单了。”
苏斐然点头,秦奉安随即又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上面唯一没被划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