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秦奉安看王倩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安抚道，“寡人没有责难你的意思。”

王倩心中一定，她方才还怕皇帝误会自己进入皇宫另有图谋，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未往这方面想。

“不过，你为什么会大半夜在皇宫上玩跑酷？”苏斐然好奇地问。

苏斐然本是随口一问，她内心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答案——习武之人锻炼身手，也是稀松平常之事。没想到这一问，竟问住了王倩。只见王倩支支吾吾不肯说，月色照耀下，她的脸颊甚至有些泛红。

苏斐然更好奇了。

“还请琉容华莫怪。”王倩深吸一口气，然后突然请罪道，“妾身是跟随您过来的。”

这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苏斐然艰难地咀嚼着这一事实：“你是说，你方才一直在我附近？”

王倩羞涩地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从宴席结束后就一直跟踪我，然后一直埋伏在这里？”苏斐然问。

王倩慌忙摆手：“妾身原本先行离席，想着在庭院内透透气，等姐姐一同回宫。但见到姐姐不胜酒力，倒地不起，妾身本想去帮扶一把，但正巧听见附近有异动，便前去探查。只是当妾身巡视一圈后，并未发现异样，妾身担心有贼人潜入皇宫，怕姐姐、和圣上为其所害，才一路跟来。”

苏斐然叹了口气：“那你也是好心，不过既然你决定潜藏在附近，先前你为何又在我们二人面前现身呢？”

“这个嘛”王倩坦诚道，“妾身当时正在探查附近是否有潜在的威胁，一时疏忽，忘记了要隐藏行踪，还请姐姐莫怪妾身扫了赏月之兴。”

苏斐然仔细想了想，王倩出现的那阵，她正与秦奉安以亲密的姿势进行着暧昧的对话，就差和他衍生出除了革命情谊以外的情感了。严格来说，王倩的出现算是帮了她，否则她真的会对秦奉安生出些不该有的情愫。

经过了不少是是非非，她如今并不抵触和秦奉安进行一些含糊不清的拉扯，但她心中始终有一条明显的红线，就是绝对不能真的和他在一起。

苏斐然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她是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人，古朝的一切不过是她人生的注脚。终有一天，她会回到熟悉的时代去，开始她应有的大好人生。因此，她不能在古朝留下太过坚深的羁绊，她怕她自己身上带有古朝的烙印，就再也回不去现代了。

虽然秦奉安也是穿越而来的人，但他是皇帝。倘若苏斐然真的与古朝皇帝有亲密之实，那就相当于她承认了自己作为嫔妃的身份、承认了这个N女共侍一夫还甘之如饴的现状。

所以在秦奉安开始设想她们相扶到老、投身山水之时，苏斐然才那么激动。她要时时刻刻都确定自己回到现代的心坚定不移，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个古朝的局外人，也只能是个局外人。

“妹妹不必怪罪自己，”苏斐然牵上王倩的手，柔和道，“如今我已酒醒，咱们回宫可好？”

苏斐然意识到，今晚她和秦奉安的关系已经越过红线了，她心中的警报在疯狂叫嚣，让她速速停止危险举动，回宫平复思绪。

“好！”王倩下意识点头，随后犹豫片刻，说道，“姐姐虽然已经醒了酒，但被冷风一吹，明日势必会头痛。不如姐姐去妹妹那里喝些醒酒汤，妹妹再为姐姐准备些姜母茶——”

“桥豆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