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远闻言一愣：“容华的意思是，有膳食署之外的人经受过当天囚犯的饮食？”

秦奉安皱眉，这个可能虽然小，但并不等于零。严司马祸从口入，最大可能就是被处理饭食之人所害。

“可是，就算审问其他人，下官也总不能把全宫人都审问一遍吧”

宋春远在一旁犯了难，就算他就是干这个的，也总不能无缘无故去提审所有人吧？宫中贵人不少，说不定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会得罪贵人。

苏斐然沉吟片刻，道：“自然不必审问所有人，只消审问当日负责清理囚室的狱卒就好。”

秦奉安骤然想起方才二人谈到囚室内有浓香，立刻明白了苏斐然的意图。

即便实操杀人的是厨子，那么故意遮掩其味道的必然是帮凶。

宋春远还在暗自纳闷，秦奉安便耐心地为他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令二人意外的是，宋春远竟在他们从未料到的地方产生了理解问题。

“‘过敏’是什么？”宋春远问。

秦奉安和苏斐然对视一眼，不知道应该作何解释。

最后，还是苏斐然一笔带过：“你就当他是吃了己身不耐受的发物吧。”

“‘不耐受’又是什么？”宋春远继续问。

秦奉安不愿意在这上纠缠，无奈道：“你就理解成下毒吧。仵作不是说严司马肠子都黑了吗？或许这就是他过敏的症状吧。”

“喔喔。”宋春远应道，“不过，陛下和容华的推测，可有确切证据？”

秦奉安摇头道：“这还都是些推断”

——要是有证据在手，他们还叫宋春远过来干嘛？

宋春远没等秦奉安说出后面那句话，便意识到自己的话问得不妥，连忙接道：“陛下是想让下官去证实这个推测？”

苏斐然和秦奉安同时点了点头，苏斐然补充道：“尤其要记得提审狱卒，御厨那边看样子是寻不到新的突破口了。”

倘若圣上和琉容华的推测属实，那么真正想要取严司马性命的人绝不会只是单纯的狱卒或御厨，这背后必然有更深的阴谋。说不定沿着这条线索，还能找到花贝牵涉其中的确凿证据。

一想到能把高官拉下马，宋春远觉得自己全身血液开始沸腾。他连忙郑重地接下差事，没有丝毫怠慢。

紫宸宫南厢房。

在马姝雅手下当差，下人们一如既往地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