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回到餐桌上，许岁晚正在给女儿剥虾。

服务员投屏了动画片，许岁晚将虾放到饱饱碗里，冷不丁抬头，触到了楚妄的目光。

他眼底铺满了深意，那种眼神对许岁晚来说很陌生。

确切的说，她刚开始认识楚妄那会，他就是这样的。

如一条阴冷的毒蛇，盘踞在她身上，浑身都止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楚妄接了个电话，走到外面。

那头传来了宗觞的声音，“小爷，喜欢我送你的这份大礼吗？”

他是疯狗嘛，那么冷的天在池子里泡了一晚上，都住院了，他能不报复吗？

“想不想让南淮市所有的人，都看看许岁晚这副模样？”

宗觞没听到说话声，只听见了打火机擦燃的声响。

“我知道你不舍得，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保证……我不会给别人看的，我只会藏着掖着自己欣赏……”

楚妄吸了一口烟，眸子里波澜诡谲的暗色涌出，“你说。”

“一，你退出南海项目。”

楚妄舌尖在唇角处抵了下，“我答应你。”

“二嘛，南海项目招标的那天，我要你当着众人的面给我下跪磕头。”

宗觞要不是知道许岁晚不会再回来了，知道这女人心狠，他也不舍得这样对她。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冷笑，带着些轻蔑。

楚妄没答应，也没拒绝，将电话给挂断了。

他回到包厢，刚要推门进去，就听到楚漪在问许岁晚话，“你和姓宗的是不是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关系？”

一句话，轻轻松松将许岁晚犹如抽筋扒皮一样。

她摇了头，“没有。”

“什么都没发生过？”楚漪玩了那么些年，经手的男人也不少，她怎么就不信呢？

许岁晚心里也是有骄傲的，不想被别人踩在脚底下。

“没有。”她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身后有脚步声过去，她仿佛听到了男人的嗤笑声，很轻很轻，不知是否是她听错了。

吃过饭，许岁晚想带饱饱去玩会，刚要牵起她的手，却被楚妄的手臂给隔开了。

楚妄将饱饱抱在怀里，“先补个觉好不好？晚上再好好玩。”

“我想和妈妈一起睡……”

楚妄捏着饱饱的小手，一边往外走去。“等睡醒了，你再打电话给她。”

饱饱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楚妄。

“那我可以让妈妈来房间陪我吗？”

楚妄没给许岁晚这个机会。“这样你还能乖乖睡觉吗？听话。”

“好吧。”饱饱有些失落。

许岁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直到天色暗下去，女儿的电话才打过来。

饱饱说了个温泉池的名字，“妈妈去那里等我哦，我换好衣服就过去。”

许岁晚早就换好了泳衣，出门的时候，她在外面披了件外套。

进温泉池之前，衣服都要放在更衣室，许岁晚来到一个独立的温泉池，推门进去时，并没看到饱饱的身影。

四周有些凉，池子内氤氲着暖气，许岁晚先下了水。

她等了会，才听到门口有声音传来，随着玻璃门被推开，有脚步声走了进来。

“饱饱？”

许岁晚回头一看，没看见女儿，却看见了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