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也是痛的。

温泉水带着滚烫的热度冲到她的颈间，许岁晚呛了口水，“别……”

她知道晚了，来不及了，但嘴里还在说着不要。

楚妄吻住她，一遍遍地亲吻，想让她有所回应，至少不要遭罪。

可许岁晚身体坚硬如石头，她眼睛里面破碎的不知道是水花，还是泪花。

她的后背摩擦着池壁，皮肉犹如被生生撕裂。

“走开！”

许岁晚心里漫出了恨意。

有些藏在心底，被悄然淡去的痕迹，又在生长出来了。如藤蔓一般触到了许岁晚藏掩起来的伤口，然后将那道口子扯得越来越大。

那三年里，宗觞就是这样的。

一遍遍的跟念咒语一样，说岁岁给我吧，我保证好好爱你。

她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原来还是躲不过这样的命运。

楚妄连一句晚晚都没叫，下手还挺重。

他有些失控。

温泉水波澜起伏的动作越来越大，其中一扇玻璃门是透明的，有人从边上经过，好奇地趴上去看了一眼。

许岁晚相比楚妄来说，娇弱不少，身影正好被池壁旁边的绿植给挡着。

那人就看到了楚妄的侧脸，白雾氤氲中，男人顶着一张绝色，为所欲为。

结实的线条，勾画出一个有力道的体廓，一只女人的手突然伸出来，从他肩膀上用力往下抓。

五条血痕，一道比一道狰狞，可猩红的颜色刺激得旁人鼻腔里都是热热的。

“太刺激了。”

那人说了一句，不敢多偷看，快步离开了。

许岁晚嘴里嘟囔着，喊叫的声音越来越轻，“你不是人，我会恨死你的，我真的会恨死你的。”

楚妄觉得无所谓了，她不是第一次恨他，应该来说，她一直在恨他。

许岁晚面前的这张脸，变了。

成了宗觞的眉眼，她眼眸渐渐圆睁，“宗觞……”

楚妄动作一顿。

紧接着恨不得把许岁晚拆了。

“你说，我是谁？”

“别碰我！”

楚妄知道，她可能又像上次一样，出现了幻觉。

她之所以害怕宗觞，是不是就因为他对她做了这种事？

周边的水温慢慢冷却下来，楚妄想要亲亲她，许岁晚将脸别开了。

他双手在池壁上撑了下，站起身。

许岁晚的身子往下沉，他想拉住她，但是被她挣开了。

男人的脸上布满汗意津津，他看许岁晚勉强站在那，他垂下了眼帘，转身往外走。

许岁晚趴在池边，手边有个果盘，她的眸光被里面的刀叉给刺激到了。

她慢慢将手伸出去，握住了水果刀叉的柄，随后紧紧握拢。

楚妄听到身后有声音，是有人淌着水正走过来。

他转过身，看到许岁晚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他想伸手抱她，但腹部上却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许岁晚将刀叉拔出来，毫不犹豫刺了第二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