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婕妤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

她从前提起胡夫人时,都是庄重地称之曰「母亲」,从没有用这样亲昵倚赖的口气叫过「阿娘」。

阿南边走边沉思着。

阿南回到凤鸾殿。

小嫄道:「娘娘今儿累了,歇息吧。

」阿南摇摇头,在檐下拿着剪刀修剪松柏。

这是她的习惯,但凡有心事,便会修剪松柏。

松柏一年四季常青,她手边总有可伴之物。

阿南修得很快。

剪刀的唰唰声在暮色中清晰、刺耳。

片刻,小嫄拿了封信函进来:「娘娘,云贵那边有密函过来。

」阿南放下剪刀,擦了擦手,打开密函。

是她安插在镇南将军府的人写来的。

原来,镇南将军府隐藏着一个秘密。

人人对此守口如瓶,故而,她安插的人入府许多日子都不知道。

只因这两日,有陌生女子归宁,府中人皆说是大夫人的义女。

可偶然却听大夫人唤了她一句「宛迟」,方揣测出几分。

阿南看到这里已经明白了。

宫里的胡婕妤并不是真的胡宛迟。

她的生身母亲想必就是小妙口中的三姨娘,在胡府地位卑微。

胡婕妤不是大小姐,她是二小姐。

她只是一个替嫁的庶女。

镇南将军府好大的胆子。

这究竟是大夫人的先斩后奏,让胡谟不得不配合她圆谎,还是胡家夫妇合起心来,有意欺君?

难道就真的以为此事做得天衣无缝、永远不会被察觉?

这些武人哪,往往容易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怪不得胡婕妤提起生肖之事,遮遮掩掩,言辞闪烁。

阿南放下信,扶额坐下。

小嫄忙递上一杯温水。

阿南转动着手中的杯。

黑夜将最后一点晚霞吞尽。

鸡人报:戌时了。

为什么只要涉及「仓鼠之事」,只要与之有关联,就仿佛掉入漆黑泥潭,什么也看不清呢?

这样的情况属实少有。

阿南有深深的无力感。

马踏星辰,江山轮转。

难道,那冥冥之中的天意竟如此强大?

她想起梦中白衣女子的话。

就连仙家亦不可逆此事,何况凡人乎?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