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毅怔在原地,嘴巴长大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连旁边的邹凯,都觉得一阵心酸。
“算了,跟我来。”
沉默片刻,宁毅低沉说着,转身走入府邸。
李雪清战战巍巍的跟着,步伐踉跄。
两人走入客厅,方觉一阵温暖。
邹凯则是很懂事的去了外面候着。
宁毅转过身,面向李雪清。
李雪清牙齿不住打颤,下意识又跪在了地上,明显被冻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求您、求您,饶他、饶了他……”
见状,宁毅眉头紧皱,指了指一侧的沙发:“站起来,坐在那。”
听这话,李雪清惊慌摇头:“不,不敢,您是战神大人,我……”
宁毅长长叹息:“你先坐在那,我再考虑封宇的事。”
闻声,李雪清方才咬着发白的嘴唇,哆哆嗦嗦走了过去,胆战心惊的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我,我坐下了,战神大人,求您,求您……”
她浑身发抖,眼神中透着畏惧和害怕,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见状,宁毅只觉一阵说不出的心酸。
她们终归是陌生了。
恐怕对她来说,自己只是高高在上的战神大人而已了。
宁毅眼神一寒:
“他玷污了你的清白,毁了你的人生,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李雪清惶恐万分:“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求您,求您饶了他,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求您,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求您……”
或许被吓得傻了,或许是面对着地位悬殊的战神,不敢说别的什么话。
来来回回,她却只能重复着这么两句话。
宁毅拳头紧握,声音带起怒意:“行,那你告诉我,为了救他,你愿意做到哪一步?!”
李雪清低下头,牙齿打颤,微弱说着:“只要、只要您愿意放了他,我、我做什么都行,我给您做牛做马,哪怕,哪怕是用我这条命,换他的命……”
听到这,宁毅憋下心底里的怒意:“做什么都行?好,好啊!那我要你嫁给我,你愿意吗?!”
李雪清僵住了片刻,她的眼神空洞无比,像是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一样点了点头:“我……愿意。”
说出这三个字,却让她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样疲惫无比,闭上眼的一瞬间,一行清泪流淌而下。
刹那间,宁毅怒火中烧:“让你嫁给我,就这么痛苦吗?他凭什么值得你为他做到这一步?”
李雪清的手颤的厉害。
她心里狠狠一揪,也在不停的问着自己,为什么她要为他做到这一步。
可一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仿佛又浮现出封宇温柔的笑容。
“算了。”
宁毅转过身背对着她,紧握着的拳头忽地松开,声音死寂:
“看在你的份上,我答应你,会放了他。”
“你……带他回家吧。”
闻声,李雪清浑身一颤,空洞的双眼重新泛起光辉,她惊愕看向宁毅的后背:“战神大人,您……您答应了?”
宁毅仰着头,李雪清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死寂的声音:“算是报答当年你把高烧的我送到医院我垫付的医药费,还有你额外给我的那五百六十八块钱。”
“谢谢战神大人,谢谢战神大人。”
李雪清连连俯身行礼感谢,声音发颤。
当天,宁毅吩咐着让张淞赫送李雪清去了监狱。
在李雪清离开以后,宁毅跌坐在沙发上,面色沧桑而绝望。
“封宇,终究还是我输了……”
……
半个多小时以后,越野车停在监狱门口,李雪清颤颤巍巍下了车。
刚跟着张淞赫进了监狱的大门,她就能感觉一股阴冷渗人的肃杀气息。
穿过长廊,她便见到了一个单人牢房。
张淞赫连忙上前,为她拉开了牢门。
牢房里,封宇静静躺在板床上休憩,面色平静。
听到脚步声时,他睁开眼便见到面前的李雪清。
封宇眉头微皱,便猜到宁毅找了什么借口来放自己。
一见到他,李雪清的眼睛顿时红肿起来,声音哽咽着:“你……你还好吗?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
她的俏脸被冻得通红一片,身上也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一瞬间,封宇心如刀绞,他伸出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我说过,我会没事的……”
他温柔如春风般的声音响起时,她的心头一颤,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泣不成声。
当封宇被押走以后,她感觉天都塌了,像是有人把她的心头肉给挖走了一样。
这种绝望和害怕的感觉,犹如梦魇一样始终折磨着她。
直到这一刻,所有的痛苦都化作泪水,沿着她的脸畔流淌而下。
此时,封宇的心里也多了几分感动。
她愿意来救自己,她还这么担心自己。
说明,她在乎自己。
封宇摸着她的脑袋,轻声安慰着:“好了,好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可李雪清却是不停的摇头,哽咽着:“过不去,过不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妍妍怎么办?呜呜,封宇你不负责任,你不说要补偿我一辈子,你骗我,你骗我!”
“我恨你!封宇,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