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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绪之笑,问:“什么?”
“情爱耽人啊,我看你们这反复前后试探,看都看累了,也看够了。”扈绍陵挑眉,颇为狂纵地道:“都说花里寄春情[1],大冬天送这东西,何小姐的春情真是......”
他收了话音儿,“啧”着声摇了摇头。
正饮茶的温绪之放了杯,笑道:“才几月不见,硒骏也会吟诗借喻了。”
“咳,这要谢谢厉阿吉。”扈绍陵闲散惯了,对堂堂一省总督直呼其名,道:“这人最近大概是看上了哪家姑娘,整日搜寻诗书,时不时就忽地对着我念,念完了还不等我评,他自己先闹个脸红,扭头就走。”
“厉总督本就是爽直憨诚的性子,”温绪之眼含深意,“硒骏该多包容些。”
“他总提起温先生呢,”扈绍陵抚掌,道,“温先生何时愿意,请再来玄疆。”
说着撩了眼墨沉霜,笑道:“也带上这小子。”
“嗯,”温绪之偏头,“那是自然。”
正巧墨沉霜也看过来,两人对视,温先生的眼十分润泽,墨沉霜不知怎么就又沦陷了,忽地就攥紧了腰侧的银佩。扈绍陵将这互动尽收眼底,无奈地叹口气。
他看向墨沉霜,道:“今日早前就是想试试你,但我看温先生护你护得紧,你这小崽子切莫恃宠而骄。”
“我知道,”墨沉霜看过去,也露了笑,道,“扈大人说得是,我就是伺候温先生的。”
“贫。”扈绍陵端着架子,对温绪之道:“不过既是温先生认准的人,我自是无该多舌。温先生何时将他带去京都,也给皇上见见?皇上敬温先生,仍奉您为师兄,如今温先生有了,咳,有了心上人,也该让皇上知道。”
“嗯,”温绪之沉默片刻,像真的在思索,道,“不急,我已写了信给皇上,你下个月入都,皇上许会提起。”
“也好,但也不能不急啊。”扈绍陵用指节敲了下桌沿,“说不准皇上真会赐婚呢!”
天鸿帝本就是女子,但心胸性情都与寻常女子不同,从不拘于惯定的规矩。若她允诺,就是断袖又如何,也无人敢妄言。
温绪之垂眸,与墨沉霜成婚的景还真的在脑中浮现出来。两个男子,就不必覆盖头了,都着红色喜服,墨沉霜若是到了年纪也是要戴冠的。宴席就只请亲朋,不过说来也巧,他与墨沉霜还都没有亲人在世了,那就只剩朋友,想了想也能凑几桌。晚上回房关上门后自个儿喝了交杯,就算是能光明正大地彼此纠缠一生了。
他这里稍默片刻,不想一直话不多的墨沉霜开了口。年轻人盯着温先生的侧脸,嘴里道:“就是皇上不赐婚,我也要与温先生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