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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是寻着了大夫,又寻着了药,给大伙儿治了病,又有几人能重新接认你。”扈绍陵眉头不舒,道: “你顶着墨姓,这事儿就极其难做。”
墨沉霜深邃的眸敛了光。尽管他不愿承认,但扈绍陵说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他道:“我不是为了名声,只为正身清己。”他对扈绍陵颔首,“扈大人说的是,当时的药丹我还存了一颗,但镇上只有一位大夫肯见我,又无破解之法,开不出药方给我。”
温绪之闻言微微偏头,问:“那药丹还在吗?”
他们松了手,墨沉霜起身去柜边取了,时才和温先生相牵的那只手心还带着点汗,他趁着背过身去时在衣上擦了把。
药丹就是他先前给温绪之的那一颗,墨沉霜拿来了,温绪之将小盒子拿手里,细细摩挲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看向扈绍陵,道:“给铺面和镇上人治病的钱,不才还是出得起的。但有关这药的事,不知可否麻烦扈大人一回?”
他既开口,扈绍陵自然不会拒绝,只是他一向觉得自己是温绪之的娘家人,温绪之出钱给墨沉霜填账已让他想说什么,没想到自己也被安排了。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温先生尽管吩咐。”
“要想根治,就得要这配药的方子。”温绪之将那装着药丹的小盒子放桌上,道:“虽说当时胡守业交出过此药的配方,但仅凭一纸,恐难以用药。我当写信奏明此事,与此药一并交与硒骏,烦请这趟入都时呈给皇上。若是可以,还请太医看过这药后开方子回来。”
扈绍陵接了药,问道:“胡守业交代的药方在何处?”
“此时该在桂禺郡档房,”温绪之道,“等过了新年,我会与沉霜去拿回来。再加上太医诊断,才能保万无一失。”
“温先生放心,”扈绍陵道,“定不负所托。”
温绪之颔首,道:“如此,就多谢硒骏了。”
扈绍陵抬手欲回,墨沉霜却已起了身。他对扈绍陵行了周全的礼,声线微颤地低沉道:“多谢扈大人,也......”他艰涩地抬了眼,“多谢温先生。”
这声“多谢”指的大概不只是今日的事,扈绍陵原觉得墨沉霜该每时每刻都道着谢,但真如此了他反而也觉得别扭。温绪之面色有些淡,想来也不高兴。
他又想起夏末时温绪之在瑶城与他说的话。
父辈作的孽,偏偏这会儿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扈绍陵对墨沉霜抬手,道:“莫要如此,你既有心,就总有出路。”他看着墨沉霜落座,“等这事过去,来年春时我还想着要与九黎族人谈定药材的生意,到时若你有心再起药堂,还请在中间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