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完整的神话生物后，“窥秘之眼”也获得了脱胎换骨般的蜕变，这种灵性无限拔高的状态下，贝尔纳黛直接便看到了由象征和权柄组成的星界。

这里看似与星空相仿，幽暗深邃，广阔无垠，实际却有着许许多多的特异之处，更像是一种由各种颜色汇聚的抽象画，周围围绕着一堆概念和象征。

只不过那些有着各种象征意义的抽象画看起来极为惊悚滑稽，从另一个层面讲，这也许就是底层规则混乱疯狂的体现。

世界屏障之外，一轮巨大的红月表面的光芒吞吐伸缩着，仿佛活了过来。

更为遥远广阔的枯寂宇宙变得愈发深邃黑暗，点缀起了一个又一个钻石般璀璨的光点，透出了一只又一只邪异疯狂到极点的眼睛。

一股远超“隐匿贤者”之前干扰的可怕污染顺着注视，降临到了贝尔纳黛的身上，足以令灵魂颤抖的恶意随之扩散。

清晰感受到了星界出现的细微变化，亚伦迅速从贝尔纳黛的身上收回了视线，闪身来到克莱恩身边，一指点在了他的眉心，从黑夜印记荡漾出来的幽暗光芒，瞬间将两人的身影隐秘。

已经晋升“贤者”的贝尔纳黛只要不作死的前往星空，或是前往深渊核心那种，已经被外神侵蚀的区域，仅仅注视带来的污染，已经奈何不了祂。

经历过最初的惊讶后，贝尔纳黛的身体迅速虚化彻底变为信息生物，迅速锁定了被污染的信息流。

大量无用且庞杂的知识汹涌着将其包裹，消融着一缕缕黑气，一道道红光，切断了无形的联系，化成了一个幽暗晦涩的光团。

重新凝聚身体的贝尔纳黛，看着那团仿佛拥有了生命，正在不断蠕动的晦涩光团，思索了一下，并没有将其彻底粉碎，而是用层层封印将其笼罩。

做完这一切，祂才从信息洪流中走出，重新站在了塔索克河出海口的上空，看着身上的阴暗迷雾逐渐褪去的亚伦以及一直紧闭双眼的克莱恩。

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祂，目光扫过克莱恩时，如同深邃海洋的蔚蓝眸子闪过一抹明显的惊讶。

祂从这个小小的“无面人”身上感受到了那位秩序之主的气息，除此之外还有黑夜以及一种祂未曾见过却同样位格极高的气息。

深深看了一眼紧闭双眸，似乎还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的克莱恩，贝尔纳黛这才望向亚伦，斟酌着轻声开口：

“这就是你所说的，源自‘星空’的污染？”

星空！闭上眼睛的克莱恩悄然竖起了耳朵，心中莫名升起的恐惧感激发了他的兴趣，但有些可惜的是，在听到这句话后，他的所有的感知都被屏蔽。

心中随即有些了然，猜到了这些不是他现在这个层次能够了解到的隐秘，但还是先将“星空”记在了脑海中。

将贝尔纳黛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亚伦随手屏蔽了克莱恩的感知，才微微颔首回应道：

“是的，那同样也是末日的源头。”

“我喜欢称呼祂们为‘序列之上’，当然，也有部分真神以别的方式命名它，有的叫它‘旧日’，有的称它‘外神’，有的则是以‘星空’来指代。”

看着有些了然，又有一些困惑的贝尔纳戴，亚伦揉了揉额角，用低沉的嗓音将“星空”，“旧日”，“外神”等隐秘说了一遍。

独身荡漾起晦涩的星光，贝尔纳黛目光微凝，嘴唇翕动，低声自语了起来：

“旧日，外神，星空，造物主，序列之上....原来是这样....”

此刻的祂，才终于明白了末日的本质，联想到第四纪时真神们还能行走在地上，到了第五纪就连降临都很少降临。

难怪那被称作末日！

贝尔纳黛瞬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有种深刻的无力感，刚刚晋升天使的喜悦与激动，顿时烟消云散。

情绪波动一大，祂立刻就感觉到了体内“原初”的精神烙印得到增强，更多地侵蚀了被锚定位的部分。

贝尔纳黛深吸了口气，将那些纷乱的思绪融入到庞杂的信息流中，平复起心情，让脆弱的平衡重新出现。

看着突然沉默起来，似乎在等待自己说些什么的贝尔纳黛，亚伦也没有刻意隐瞒，直接开口说道：

“罗塞尔曾经在晋升天使后，有一次隐秘的行动，收到门先生的指引，祂独自离开星界的屏障，前往了那个红月。”

“也是在那里，祂被一位站在外神顶端的存在隐秘污染，这也是祂最后变得偏激，就算成就了序列0依旧被围杀在了星界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