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宏今年三十有三,只有化海大圆满。
就实力而言他不是最强的,然资历深则经验丰富,一手粘着人打的‘追身刀’早已被他练得炉火纯青,打好了便是越级碰上太初境的高手也有一拖之力。
最重要的是,他的两个小娘子都是‘韩昭’包办的。
在有龙城留有三个娃,忠心毋庸置疑。
而这也让他某方面的眼色比作为单身狗的薛松要灵一万倍。
见他韩昭忽然把手探进玉侍的衣襟,姜宏便心领神会的起身清退众人,不像薛松跟木头似的还需要他韩昭亲两口玉侍再回头瞪他一眼才会动。
然而不等楼门彻底关上。
外头率先响起晶灵的叫喊声:“停!!姑爷!!有人找!!诶呀姜叔别拦我,姑爷裤子还没脱呢不急呀先见人呀…”
韩昭听笑了,索性便提上裤子往出走。
刚出门,马上便听得扑通一声,以为双鬓斑白的中年人二话不说的跪下,重重磕头:“微臣,欧阳定国,拜见韩公子!犬子欧阳靖多有得罪,微臣,特来请罪。”
一听是欧阳家的人,附近的韩家人顿时沉下脸,谁都记着韩昭在商会挨的那一刀,谁都以为是欧阳靖派的杀手,谁也不管这老欧阳是什么六部尚书。
唯有韩昭惊喜上前,连忙将老欧阳扶起身来好奇问道:“原来是欧阳伯父,快请起快请起。哎呀伯父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年轻人吵吵闹闹不是很正常嘛?打个架没什么的,我没往心里去,你也甭瞎操心了好吧?”
“要不,随我入楼喝点儿?”
此时楼门虚掩,两名玉侍眼神幽怨的扶在门内。
欧阳定国扫了眼便苦笑摇头,转而再向韩昭拱手躬身:“公子盛情,微臣难却,但…犬子如今狼狈入狱,微臣心急如焚,却只为请罪而来,请公子降罪。”
“入狱?”韩昭沉吟了一番,忽然笑道:“知道了,是刺客的事吧?我这挨了刺的都没发话呢,谁这么急着抓人啊?莫非还打算抄了伯父的家不成?”
说着,他凑近前低声再问:“该不会是老国师派的右枭卫吧?”
欧阳定国神色微变,看向韩昭的眼神也有了点诧异,但很快就被他收敛下来,继而老实点头,又摇头:“只是些金吾卫,罪名是当众斗殴,当街行凶,却是没有将事情说得很明白。”
“怕也是在等公子的意思,为此,微臣便是舍下老脸,也只得来向公子讨罪了。”
他忽然弯下膝盖,却再一次被韩昭给扶住。
抬头瞬间,他见得韩昭神色沉凝,不由感动哽咽:“还请公子宽宏大量,饶恕犬子,微臣只是小小的一介礼部尚书,位虽有却也无多权,若有助于公子,微臣愿听凭公子…”
不等他把话说完。
韩昭笑着拍住了他的手道:“过了过了。我早已说过,刺客未必是靖兄派来的,估计关几天也就放出来了。呃,伯父若是不放心的话不如去求见一下九公主,请她出令叫金吾卫放人,就说我说的。”
说完,他扭身就往楼门示意:“那,本公子就接着乐了?”
欧阳定国连忙一躬到地:“多谢公子大恩。”
“诶公子…”晶灵忙招呼了一声,可惜韩昭突然加速,楼门一关就相当于再不见人了。
她悻悻然的瞟了眼身边这位尚书大人,想的却是欧阳靖那讨人厌的模样。
心也说就此砍了他的头才好呢。
那样姑爷就少一情敌,小姐往后也清净。
然而韩昭的决定出人意料,饶了就算了还要小姐下令放人,这是给那欧阳靖脸了呀?
与此同时。
韩昭回到楼中,立马左右搂住两名玉侍。
就地展开凶猛冲刺。
挨个赏了一番后便将其击昏,转手再招来屏外的柳大爷替身,却听杨玉师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公子留着欧阳靖,是想用他爹吗?”
“礼部尚书有什么好用的?”
“唔…那是为何?”
趁着柳大爷撅屁股扒暗门的功夫,韩昭扭着脖子转着腕,疏松着筋骨的同时,笑了下说:“我用不上的人,不代表别人用不上。欧阳定国曾是袁家门生,如今袁自忠贵为左相,自是亲近。此二人再加上吏部尚书以及其他几位大臣,分量可不小。特别是袁自忠身负辅国之责,替妖后处理朝廷内政诸事,自成一派,碍谁的眼?”
“反正碍不着咱们,那干嘛要杀他的人?”
这么一说,杨玉师便是恍然大悟。
龙唐朝廷自有派系分化,彼此明争暗斗实为鹬蚌相争,而他们韩家本可作渔翁在后,若是设计杀死欧阳家,不单结仇于左相,还让其他龙唐派系做大。
如此一来,龙唐内部一边倒便也愈发同心,彼时更不好对付。
细想,不料其中竟有如此大的学问。
杨玉师不禁目光闪烁,后知后觉的赞叹道:“莫非,这便是公子的帝王平衡术?”
韩昭笑了,道了声‘这是脑子’走向暗门。
临行前才回头看向杨玉师,笑道:“还有,我现在用的不是平衡术,是破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