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敖焦所想,韩昭摆在明面上的护卫并不多。
但别忘了。
再少,也比他刚到洛阳那会要多。
虽然现在楼里混乱,人多不一定有优势,但鸿门宴最基本的构成点就在于,它得等人来赴宴。
所以在上杉栀子入楼的那一刻,正在三楼房间里做剧烈运动的韩昭便收到了消息。
是一支筷子。
歘的一下刺穿了门扇精准的扎进床沿立杆,吓得韩昭动作一滞差点冷阳,而早已香汗淋漓的少妇则是突然再起高峰,被这一停害得连翻起白眼,抖动着晕了过去。
“这就来了?”
无视了昏睡时仍一副舒爽模样的少妇。
韩昭起身来瞧了眼窗外的天色,方过午后,时辰尚早。
可闻歌舞不歇,客满楼。
这个时间出手的话,未免会造成太多的伤亡。
而且对方敢来赴宴即代表有恃无恐,必有后援,应尽可能的智取。
想着,念着。
韩昭低头看向宛若烂泥般香汗淋漓的美少妇,然后捻起她这一席黑色闷骚的小亵衣。
如手非常丝滑,极是柔软。
如她。
亵衣即香衣。
韩昭手持香衣出门来,红光满面下楼去,一现身便惹来许多流氓似的口哨声,正是各方公子少爷投来你懂我懂的玩味眼神。
他们也没有闲着,花了不少钱,左拥右抱着各种花魁。
小小郓城,哪有那么多花魁呢?
韩昭自知有假,却莫名唏嘘,也无心不揭穿。
因为在他的记忆力只要他公开设宴,总会迎来这样一副权贵天堂的景象,所见所闻所乐,无不是奴役尊卑,人间卑微。
女子,不易。
哪怕阿行天称帝数十载,女子当权已起大势,仍然无法改变这些出身卑微的女子的命运。
但是,这就是人生。
有钱有权者,花钱买肉。
有颜有艺者,卖艺卖身。
只要是你情我愿不强迫,韩昭不介意给人送钱花,这也不失为助人为乐,同时也是未经他人苦不劝她人善。千万不要断人财路。
正是因此,不论世间有多少流言蜚语说他的不堪,总会有得他恩宠的女人们爱他入骨。
就好比,家中的玉侍们,到最后也甘愿陪他赴死。
做人,不用那么苦大仇深。
命不好,就倾尽所有的往前冲。
抱怨命不平,不如换个姿势也能行。
“哟公子开张了呀?”
“瞅瞅瞅瞅,诶哟这小香衣,丝绸小衣,质地真不错呀,莫不是哪家的夫人捷足先登了哟?”
方才走近舞台前的东家主位,几名浓妆浓抹的老鸨便围上前来。
韩昭回眸先看了眼远处的小道姑们,看她们的眼神就知道,她们已经查验过老鸨,是特地放过来的。
毕竟鸿门宴主打一个真实的希望。
如果没有人能近得了他韩昭的身侧,赴宴有何用呢?
所以韩昭立马顺势而为,他反手掏出一摞银票,跟开扇似的在几位老鸨面前打开来:“少说废话,认识哪家夫人就牵来,少给我整那些临时安排的花魁,本公子一眼就能看穿,明白?”
青楼老鸨,老来更银。
花楼妈妈,自幼擅艳。
这两方家长聚到一块穿同一条裤子,分明就是要将韩昭精力榨干钱袋掏空的兴奋模样。
她们领了钱,即刻红光满面的回入边上的准备间。
原本的客栈大堂已被隔成好几个区域。
中间是千金大舞台,舞台前方是韩昭独坐的东家大位,其余三面除了遍地的桌席外,还用屏风隔开了一片准备间,连通侧面几件客房充作换衣间。
而不论是席间,还是准备间,亦或者换衣间里头,都有机智的小道姑们在维持秩序,登记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