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们拿着刚从韩昭这里得到的赏钱,反手贿赂小道姑们为自家的姑娘争一个先头顺序。
别的不知道。
反正小道姑们看上去比她们还要兴奋。
韩昭看在眼里,愈发觉得好笑。
在宫里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幼弥真人待他百般宠让,对师姐师妹们却极其严苛。许是在深宫修炼的缘故,小道姑们都养得谨小慎微的性子,而且宫里也不用花钱,她们清修寡欲的也不稀罕钱。
记得师姐就非常骄傲的跟他说过:我愿老死林中居,不图红尘一点银。
结果呢?
她现在坐在角落里疯狂点银票,盘着二郎腿拿手指沾舌头的样子别说有多专业,而且兴奋得整张脸像猴屁股似的,戴着面纱都能看出来她醉了。
纸醉金迷,许就是如此。
同时,有人欢喜有人忧。
韩昭边喝酒边看舞,不时也接到席间递来的眼神。
席间戴着面具藏头露尾的人不少,但梅洁、幼妶、柳大爷三人的身段和滑稽的眼神,韩昭一眼就能认出来。
于是顺着她们的眼神看去,韩昭立马便捕捉到这一群在准备间门外徘徊的舞姬。
好笑的点在于。
她们同其他忧伶一样,穿着花俏的舞裙,露着白皙的肌肤,常年练武使得她们衣下的身段无比紧实,隐约可见的马甲线透着别样的美感,用来使美人计算是有分量的。
然而,抵不过中原都是自己人。
眼看着老鸨妈妈们疯狂的给接引人塞钱插队,等了半天仍不能上台的上杉栀子的眼睛渐变为两颗空洞的小点点。
赴个鸿门宴还要自掏腰包先垫钱?
这是个什么臭道理?
可恶的中原人…
“栀子大人,哦多Kie?”
“闭嘴!不许说家乡话!想死吗?”
“…”
“姐姐,怎么,办?”
“容我想想。”上杉栀子借人群遮掩退到后方,她双手抄袖的摸着钱袋,突然有种命运使然的感觉。
先前打昏一方舞姬换取她们的衣裳时,她便鬼使神差的将钱袋给揣上,似乎就是为了眼下这一时刻。
但好像也不是。
她瞄着老鸨们手中一张张的大额银票,忽然觉得装着银两的钱袋子沉得要死还没什么卵用,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金财如粪土。
但不要急。
车到山前…走水路。
上杉栀子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瞄着东家大位,她一边打量着比花美男还要花美男的韩昭,一边思考着色诱之术的变通之法。
就在这时。
主位上的韩昭突然将手中香衣一丢,猛然站起,然后在满堂轻呼声中一把抱起正在席间偷偷喝甜酒的蒙面小家伙。
小家伙穿着红白相间的衣裙,上胸下臀煞是贫瘠,却也娇小玲珑煞是可爱,特别是她被韩昭扛上肩的时候还扑腾了两下小腿,瞬间招来满堂的口哨和哄笑。
上杉栀子猛地亮起眼眸,她二话不说揪住自家最小的妹妹:“不用上台也可以,等他回来,你到里面去,凑近些给他看…”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
韩昭扛着人直上三楼进了屋。
房门一关,这蒙着面的小家伙即刻直起身夹住韩昭的腰身,同时急不可耐的揭开面具。
短短片刻而已,她已然兴奋得小脸晕红,俩眼放光,她犹如等待已久的洪水猛兽般猛抱住韩昭的脖子,却又突然含羞低眉,窃喜着偷笑,娇嗔着锤了韩昭一下。
“公子,坏~”
“十七年了,终于,轮到妶妮妮了么?”
想着她方才在席间偷偷揭面喝酒的馋嘴样子,再她现在这一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傻瓜模样,韩昭当场笑死。
这正是刺激她的好时候啊!
“谁让你喝酒了?嗯?”
“说多少遍不许大意轻敌,你都做了些什么?嗯?”
“身为枭卫,消极怠战,你还敢喝酒?嗯?!”
突然被呵斥了一通的幼妶蓦的僵住,“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