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山间某一乡镇点指道:“金水镇,诱敌来攻。”
……
瞿塘峡,百里沃。
闯过三生关,吃遍百样酒。
自瞿塘牌坊往西进山,沿着山道一路下坡,途中便可望见许许多多小村子,小部群,甚至有些少数民族亦在此山中定居。
独特的山峡地形让居住在此的民众多少都带着点野性,特别是人皆猎户的风气与常年驻军的山林形成一种天然的合拍,使得林中的风总有一种很凛冽的感觉,却反而将林中杀气掩盖。
直至下山上山再下山,踏上青石板铺就得大路时,这种脊背发寒的感觉才终于消失。
抬头望,乡镇牌坊上以金漆刻着三个大字:金水镇。
来到了金水镇,也就半只脚出了瞿塘峡。
只要往西再走上那么一段官道,出了大山就能迎见广袤的原野。
得益于此,打这金水镇开始镇上的物件就又多了起来,南来北往的行脚商瞅准了机会来此贩卖山外货,山里来的猎户在这里用纯正的野味换取山外的宝贝。
还有过路的游侠、宗门前辈于此路过,不约而同的多留几日,看看山里来的娃儿根骨多稀奇,考虑进瞿塘峡去收徒。
正所谓乱世出英雄。
像瞿塘峡这般恶战多年,埋骨千万的大凶之地,养出来的不光只是彪悍的风情,还有随环境而生的天赋。
诸如打猎。
诸如行兵。
诸如以生杀谋活。
“这地儿,杀气是重了些啊。”
“能不重吗?连这么小的娃儿都能打来一头野猪,你能吗?”
“…”站在一处路边的烧烤摊前,刁鲁夫和这位貌似只有十一二岁的山娃儿大眼瞪小眼,最终居然败下阵来,灰溜溜的闪回到王雎鸠身后:“这可没法比,我也是山里来的,可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就只杀过鸡,你呢?”
王雎鸠翻了个白眼,心道十一二岁能杀鸡也算特别的了。
不过,也对。
山里娃儿早当家。
想想小时候爷爷就总想把他丢进山里去历练,可惜小时候不懂,被娘亲护得死死的,以至于现在长大了才开始四处游历,摊上这么个死刁民…
“我那会,应该在编剑舞了吧。”
“嚯哦!”刁鲁夫震惊,但惊了两三秒就回过神来:“那杀过鸡不?”
王雎鸠眼角一跳,摇了摇头。
刁鲁夫当场‘哈’的一下:“那你是连我都不如,怪不得生作男人却长得这一副女人模样…”
王雎鸠作势要拔剑。
刁鲁夫瞬间拿起架势要接白刃。
过往路人瞟着他们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来的小两口当街撒狗粮,嫌弃得要死。
结果一听王雎鸠是男的,整街震惊。
紧接着便是小姑娘们狂喜,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连镇长的女儿都乘着轿子找上门来,邀请入华楼。
行走江湖,有人请客岂有不吃的道理?
王雎鸠本来是拒绝的。
但是刁鲁夫以他的名义答应了,如果他不去的话,岂不是丢了名节还半点便宜没占到?
既然决定要占这便宜了,那索性就多占点?
走进华楼,王雎鸠强忍住被姑娘们叽喳包围的难受,主动的向镇长千金问道:“不知小姐,可见过一辆黑棕色的马车?”
镇长千金分明是属于年纪小易花痴的那一挂,但显然家世的优越注定了她在人前总会保持一些理智。
听到王雎鸠的问询,她眉头一挑,狂喜道:“见过见过,在我家!”
王雎鸠眼神一黑……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转过头,刁鲁夫已经美滋滋的喝起了酒,全然不顾此行的目的。
这或许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或者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这单纯是傻杯玩意儿踩狗屎顿了一步刚好撞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