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非常沉着的说道:“消息都知道了。八王之死,皆由江潮儿色诱所致,老兄老弟们抿心自问,且仗着良心说,他们不是自己找死吗?”
四王静默,无人能应答。
因为事实如此。
袁公无可奈何的一叹摇头:“本王心里何尝不急,若是不急,又何故将事情都交由陶公处置,陶公的能耐,老兄老弟们都是心里有数的,想要抵住韩家军,你我联军非得有人牵头才行,而这个人非陶公莫属。”
“鲁兄,赖老弟,你们想走我不拦你们,但你们切记,这一走丢的不光是气节,也不止是性命,更是整个天下江山。”
“且细细斟酌,想这联盟即成,反心无可解,他韩昭一朝得势后可有理由放过我们任何一家?”
“走?”
袁公忽然轻蔑一笑:“此时解盟而去,实与八王无异。”
与八王无异,即是自己找死。
他没有明着讲,但也是拐着弯往鲁赖两王脸上刮巴掌,而且这巴掌打得响还教人没脾气。
明王当即大笑出声,趁势落井下石:“当是如此,老子早就看知道这赖畜生脑子里装的都是屎……”
他的话还没说完,鲁公恼怒着撇了他一眼。
单打赖家还好,要是不小心得罪鲁家和赖家联手就坏了,明王当即把嘴收回来,讪讪一笑连忙辩解:“鲁公自然不在其列,本王只是看这赖畜生不顺眼罢了。”
赖王也是累了,索性望天念叨:“怎么总有狗在吠…”
眼看着明赖两家又要吵,袁公一个头比两个大,好似说半天等于没说,这可不行,他连忙偏过头去,瞧向一直沉默得许公:“许老哥表个态?”
许家公侯是在座五位中年纪最长,六十来岁,明面上是最冷静最淡定的那一个,但也是明摆着最心疼子女的。
他别的没有讲,张口就直击靶心:“尽快解决丐帮吧。”
“韩昭事小,只要王爷们安守本分自然不会给人行刺的机会,然丐帮一日不除,韩昭一日嚣张,这件事我们依袁公的意思全权交给陶丰处置,可至今没有音讯。”
“袁老弟,此事你要担责。”
袁公眼角一跳,心想就不该让这明白人开口。
可惜懊悔已经来不及,边上的鲁公当即点头附议:“袁公与那陶丰最是亲近,催一催吧,若是能将我儿救回,本王自然不惧那韩昭。”
赖王紧跟着也说道:“还有我儿赖声楷,至今下落不明,袁公请多上心。”
明王见状便将暴脾气往回收了收,眼珠子一转也搭腔:“说来那乔赵两位夫人有找诸位撒泼吗?她们现在死了丈夫就想保住儿女,若是哄不好她们,搞不好先退兵的是她们啊?”
此话一出,满席寂静。
任谁都想不到这话是从明王嘴里说出来的,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城府深邃,平日里都是假装暴躁,关键时候是真不含糊。
这时,袁公更头疼了。
因为明王说得非常在理,八王虽死,王妃仍在。
要说八王兵马听谁调遣,那自然不能是刚刚接掌大权的陶丰,而是八位王妃。打昨夜开始八家兵马就已经进城作乱,陶丰拦不住自然就是那八个女人在搞鬼。
该拿这八个女人怎么办呢?
其实大伙心知肚明。
韩昭一刀斩了八王头颅,直教八家兵马失去主心骨,只要再将那八个女人除掉,八家兵马就真正是群龙无首。
但是,在座诸王称兄道弟已有数月,现在兄弟亡故,转头就将其家眷统统杀绝,此举不仁不义丧尽天良,任谁都不能说出口。
于是长久无言,使气氛诡谲。
直到所有人都开始坐不住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父王,孩儿袁江愿担此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