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廷敬点点头,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摸摸下巴道:“没想到封小姐虽然古怪,但还挺听父亲的话,执行命令毫不含糊!”
张太傅:?
陛下,这会儿您还在想这个?
封小姐听话?张太傅想到封家父女平日里的相处模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秦廷敬想了想,说:“毕竟是朕的不对,太师不愿意见,那朕就在这儿站着,直到太师感受到朕的诚意为止。”
话毕,他笔直地站在门口,对着紧闭的大门挺直了腰杆。
张太傅张了张嘴,本想说以封太师的牛脾气,您就算站到明天也不一定有用。
想了想,他还是没说出来,也许陛下的这番举动,能有点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就这样,一站就是一个时辰,烈日当空,阳光火辣辣地照在他身上,秦廷敬却一动不动,就连有人想为他撑伞挡阳,也被他婉拒了。
秦廷敬汗水如泉涌还死磕着,可把张太傅心疼得不行。见秦廷敬铁了心不挪窝,张太傅一咬牙,嗖的一下就窜进了小院。
正房里,一个驼背的老头儿坐在一把旧椅子上,旁边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老头儿品着茶,脸上却没有半点享受的模样。
张太傅急匆匆闯进来,对着老头儿直呼:“我说老封,你这是什么意思,让陛下在外面烤着太阳?”
封富财眼皮子都没抬,悠悠地对张太傅说:“怎么,他吃不消了,派你来求情?还是那副温室花朵的样儿,除了泡在温柔乡,别的啥也不会。”
“你这就误会了。”张太傅摆摆手,“陛下啥也没吩咐,是他自己坚持站在那里,我实在看不下去,才擅自进来的。”
封富财斜了斜眼,对着这位共事多年的老友:“就你最宠着他,这才把他惯得不成样。你一个影密卫的老大,号称心狠手辣,关键时刻怎么就心软了?”
“咱们几个都那么严厉,总得有个唱红脸的嘛。”张太傅不以为意,“再说,陛下近来确实进步不小!”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急躁:“哎哎,你这老家伙别扯开话题,现在说的是你不让陛下进门的事。”
“外面太阳那么毒,陛下身子本来就虚,体内余毒未清,哪受得了啊。”
封富财却不动声色,慢悠悠地说:“这毒辣的太阳,或许能暖一暖心寒之人,化一化冰冻之血呢。”
“他乐意在那儿表演,就让他演呗。”说罢,也不管老友在场,端起茶杯径直走出正房,往后院去了,留张太傅一人在原地干着急。
望着封富财弯曲的背影,张太傅叹了口气,没再多言,转身出门。
“陛下,咱们回宫吧,封太师今天是不会见您的。”张太傅劝说道。他知道封富财的脾性,说不见就是不见,就算陛下站到天黑,门也不会开。
秦廷敬轻轻摇头,嗓音嘶哑:“他见不见是他的选择,我站不站是我的态度。不论他是否原谅我,我得先拿出诚意来。”
就这样,他又硬生生站了四个小时,秦廷敬终于体力不支,拖着麻木的双腿返回了皇宫。
而在赵府的书房里。
“王爷,陛下前往北城请封太师了。”一名心腹进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