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震点点头，干脆利落：“那咱就别磨叽了。”

他朝秦廷敬抱拳，认真说道：“凌先生，华记虽规模宏大，但从不仗势欺人，讲究的是先礼后兵。”

“丑话说前面，秦公子若是识时务，现在撤退，华记大门随时为您敞开，绝不为难；但若您坚持要比个高低，那华记也不是随便能被糊弄的主。”

凌震话音刚落，身后的壮汉们个个摩拳擦掌，气势汹汹。

秦廷敬却泰然自若，悠悠道：“行，那就开始吧！”

见秦廷敬心意已决，凌震也不再啰嗦，沉声道：“好！为示公正，规则由秦公子定，比什么，华记奉陪到底！”

凌震爽快，秦廷敬也不拐弯抹角：“既然是染色秘方，那就比染色技艺，用最常见的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怎么样？”

“华记讲究公平，不愿以大欺小，我也投桃报李，染布的白绸由你们提供。我们各比七场，看谁染出的布颜色更鲜亮、更持久。只要华记能赢一场，就算我输。”

秦廷敬这番轻描淡写的挑战，让华记众人肺都要气炸了。何时他们华记被人如此小觑，还说什么只要赢一场就算他输，简直是拿京城第一布庄当玩笑。

“秦公子既然这么自信，咱们这就开比？”凌震原本稳重的面容因秦廷敬的轻蔑之词泛起了寒意：“希望结果揭晓时，秦公子的笑容还能如此灿烂。”

他一挥手，仆人们迅速搬来了十四匹白绸，整整齐齐。

“秦公子，请检查。”凌震语气冷淡。

秦廷敬连看都不看，摆摆手：“不必了，华记的名声在外，这点信用我还是信得过的。随便挑七匹，咱们开始吧。”

“另外，借用一下贵处的工坊和些材料。”

华记众人被秦廷敬这目空一切的态度气得眼睛都快冒火了，心里暗骂：待会儿比试结果出来，看你还怎么得意！

随着凌震一声令下，双方各自领了七匹白绸，走向准备好的工坊。华记也没玩什么花招，秦廷敬要啥材料，他们就提供啥，而且全是顶级货色。

他们坚信自家华记的染色秘方独步天下，根本不需要靠小伎俩去欺负外人。

秦廷敬对此也是喜闻乐见，一个眼神示意下人，按部就班地行动起来。

两队人马热火朝天地忙活着染布，连聊天的功夫都没有，一眨眼的功夫，一个时辰就溜走了。

秦廷敬这边的绸缎还在酝酿中，那边已经热闹开了。

“成了，出锅啦，首个是橙色的……”

嘈杂声中，华记的伙计兴冲冲地把刚出炉的橙色绸缎捧给了凌震。

接着，黄的、绿的、青的、红的，像排队似的纷纷亮相，全汇聚到凌震手心，色彩斑斓，争妍斗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