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陛下和王爷两边的人满世界找我,天地虽大,可我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那些安排我逃跑的人,忠心的是他,可不是我。”
“他被抓的消息一出,他们对我保护的动机就不纯了,我早晚得落入网中。”
“所以嘛,还不如我自己走出来。”
秦廷敬点点头,这个说法他能接受,不是江煜不想逃,实在是逃无可逃。
“那么,陛下,”江煜目光转向秦廷敬,“接下去您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小老百姓呢?”
秦廷敬回望江煜:“这得看你有什么能耐让我留你了。你这么聪明,应该清楚,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我可不会浪费粮食养着,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犯人。”
“陛下也认为我是罪人?”江煜忽然反问,然后苦笑自嘲:“是啊,在世人眼里,我就是那个罪人,尽管我没真正犯过罪,没亲手伤害过人,尽管一切都不是我能左右的!”
秦廷敬一愣,随即冷笑:“呵呵,身不由己?比如,勾引了任渊的夫人?还共同育有一子?”
“间谍即使不沾血,但只要传递情报,就是犯罪。”秦廷敬直视江煜,“你在恭亲王和任渊之间做了这么久的桥梁,有些事情不用我多说吧?”
“所以,不是世人认为你有罪,而是你自己确实有罪,世人才会知道你是罪人。”
“陛下说话真是尖锐。”江煜脸色一僵,最后感叹:“这么说来,他输给您,不冤枉。”
秦廷敬摇头:“我对讨论手下败将没兴趣,现在该聊聊你了,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江煜叹了口气:“我了解的确实不多,王爷的心思,您应该比我清楚,他工于心计,行事谨慎,很多计划都是他独自掌握,不会让我们这些手下知道,特别是我这种中间人。”
“我们只是他的棋子,听命令行事,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秦廷敬眉头紧锁,这话他在芳华殿从兰贵人那里听过一次。
他脸色一沉,盯着江煜:“这么说,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江煜摇头:“这得由陛下您来评判,我只知道我所知道的。”
“我听着呢。”秦廷敬淡淡回应。
江煜接着说:“首先,京城南边有座山,山里有个他们的秘密基地,规模庞大,戒备森严,训练着不少精英。”
王爷四面八方地搜罗那些容易调教的孩子,第一步就是把他们送到一个神秘的地方,先过一遍筛子,合格的再分送到各个训练营地。
我也不例外,开始时被蒙上眼睛带到了那里,后来又给带了出来。虽然全程黑灯瞎火的,但我知道那地儿在京城南边,估摸着百十里远。
留在那地儿的孩子,都是武学的好苗子,将来不是练成杀手就是死士。
秦廷敬轻轻点了下头:“君山已经解决了,你说的这事儿没用了。”
江煜一听,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诧异,接着说:“京城南边有个长春巷,外表平平无奇,没什么名气,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