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傅答道:“时间尚短,他们还嫩着呢。”
“行了,经验得从实战中来。”秦廷敬斩钉截铁地说,“把这批新人散布到长春巷周围,别靠得太近,外围画个圈,全天候盯紧长春巷,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一五一十报上来。”
“最后的信息整合工作,就由魏老你亲自率领核心的影子密探们来收尾,把有价值的情报筛选出来。”
见张太傅还是满脸忧虑,秦廷敬拍拍他的肩,宽慰道:“放心吧,这种活儿让那些新手去做最合适,要是派些老练的高手,反而容易引起注意。
把影子密探们都撤到外围,保护好他们,应对可能出现的紧急状况就行。”
张太傅虽有些无奈,也只能应声:“遵命!”
张太傅退下后,秦廷敬继续埋头于当天的奏章批阅工作。
原本他对这些日常事务并未太过上心,直到一份特别的奏折映入眼帘。
特殊之处不在奏折本身,而在呈奏之人。
京兆府尹,何继道。
这份看似平常的奏折,夹杂在众多文件之中,却让秦廷敬不禁微怔。
这位何大人,京城里的老滑头一个,深居简出,从不涉世,尽量避免得罪人,京城的大小事务都丢给副手处理,自己则像隐士一般,悠闲地住在京兆府的后花园里。
一个连朝廷政务都不怎么沾手,大小朝会和重要宴会都以生病为由缺席的人,竟然主动给他递了份奏折。
难怪秦廷敬会惊讶,何继道当了十七年的京兆府尹,上报的奏折用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秦廷敬登基三年,还从未收到过他的奏折。
秦廷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一看,确信无疑。
轻轻展开,奏折里不过是记录了几十起大小命案,用陈述的语气,没有半点个人情感色彩。
读罢,秦廷敬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寒光。
“魏老。”秦廷敬唤来张太傅,将奏折交给他:“你亲自去查查这些事,要快,朕想知道结果。”
他还在纳闷这段时间恭亲王那帮人为何又消停了,原来暗流早已涌动,只是他未曾察觉。
风华殿内,兰贵人望着皇家工坊送来的上等宣纸,心中涌起一阵疑惑。
这皇帝又在玩什么新花样?
上次那款内衣,一扯就破,险些让她春光乍泄。现在又送来这软绵绵的纸,莫不是又有啥新花招?兰贵人边想边随手抽了一张,轻轻一拉,哎呀,又碎了!
这家伙,最近是不是迷上了撕东西?难不成还想让我穿上这玩意儿制成的衣服?想到这,兰贵人心里直犯嘀咕,喊道:“来人,把这些软纸统统收起来,找个隐蔽角落藏好。”
而收到软纸的,不只兰贵人一头雾水,养居殿的顾嫣然和嫣儿拿到这柔软的纸张也是一脸茫然,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过她们可不像兰贵人那样胡猜,有问题,直接问便是。于是,秦廷敬一回来,她俩便开始了连环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