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牙激动得差点给这位神医下跪，只求能保住柳儿一命。许悦没空寒暄，直接把众人请了出去，自己则专心投入救治。

半晌过后，正当外面的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许悦一脸凝重地走出房间：“人算是暂时保住，死不了，但是……”

“但是什么？”张牙心急如焚。

许悦直言不讳：“她腰部的伤太深，伤及了要害，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再站立行走。”

这话一出，所有人如遭雷击，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张牙更是瞬间脸色煞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站不起来咱就不站了，只要人还在，我照顾她一辈子便是。”

他笑着，手却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渗出也浑然不觉。

汪天雄，这笔账，我跟你没完！

秦廷敬见众人情绪低落，转头询问许悦：“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许悦沉默片刻，沉声道：“等她醒来，观察恢复情况再说。即使有办法，风险也极大，还得看她自己愿不愿意。”

秦廷敬点点头，承诺道：“如果有法子，无论什么条件，只要大纵国有的，尽管提。”

望着他们，秦廷敬不禁想到自己与顾嫣然的经历，实在不愿见到另一对有情人以悲剧收场。再说，救了柳儿，张牙岂有不感激涕零的道理？

“其他人伤势也不轻，都到这边来，我逐一治疗。”许悦移步至另一室，开始为伤员疗伤。

张牙没有跟过去，而是望着秦廷敬，语气郑重：“我能和您私下谈谈吗？”

“正合我意！”秦廷敬对这位铁汉柔情的汉子颇感兴趣，欣然应允。

两人踱步至院角，不料张牙忽地跪倒在地，朗声说道：“草民张游，拜见陛下，愿吾皇千秋万代，永享安康！”

秦廷敬一挑眉，好奇问道：“你怎知朕的身份？我记得咱俩应该是初次相见吧？”

张游坦诚相告：“其实从钱小媛口中提及您时，心中便已生疑。”

“您的权柄之大，让曹渊大人也毕恭毕敬；出入交通署、设立库房、照顾英雄遗属基金，甚至让一个小飞贼钱小媛参与其中，身边更有顶尖高手保驾护航，这些都非同小可。”

“更不用说，您对后宫之事了如指掌，短时间内就摸清了底细，这不是一般权臣能够做到的。”

“起初因小媛一直称呼您毕老爷，我们还以为您是位年岁已高的长辈，所以又不敢确定了。”

“直到今天，亲眼见到您。”

“嗯？是因为朕看起来年轻，不像你想象中的老者吗？”秦廷敬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