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几个月前,陛下让他去找什么长生不老药,他都毫不犹豫地搜寻了两个月。
那是因为,不管怎样陛下都是皇帝,身份就是最大的倚仗。
但这件事不一样。
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不仅是连皇帝都做不成,甚至可能引发改朝换代的大事啊。
“这还用你说?朕当然知道这很不容易,风险很高。”秦廷敬白了他一眼,开口:“但话又说回来,越难,才越有挑战性,才更有成就感,不是么?”
他当然清楚这件事的难度。
前世的隋炀帝,不就是因为创立了科举,得罪了世家,又步伐迈得太大,导致失败了吗?
要知道那还是开国后的第二代皇帝,他父亲给他留下了一片大好的坚固基业,不照样让那群世家给搞得四分五裂,最后被李渊占了便宜。
而现在的他,处境又哪里比得上隋炀帝那个时候?
但这并非是可以因为困难就放弃的事情。
对他而言,这是唯一的出路。
对于帝王来说,想要集中权力,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帝,打破世家的垄断是必须的。
无论是公是私,他都必须这么做。
因此,科举制度必须顺利推行,坚定不移地推行。
“朕的祖先们辛苦打下的江山,经过一代代的维护和壮大后交到朕的手中,凭什么这些所谓的世家可以千年不倒,永远占有江山的一部分?”秦廷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朕要亲手打破这限制皇权的枷锁,成为那千古一帝!”
这一刻,秦廷敬胸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连带着,张太傅也被感染了,无形中减轻了刚才的担忧,反而对陛下多了一份信心。
在此之前,不管秦廷敬做得多出色,他看着陛下,总有一种看着自家子侄的感觉,毕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陛下啊。
而此刻,张太傅再看秦廷敬,则是一个绝对的英主,是能让他甘愿赴汤蹈火般效忠的千古名君。
“好了,不说这些了。”秦廷敬叹了口气,开口:“这件事太过危险,现在只能说责任重大,道路漫长。”
“魏老,朕现在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这些话,你一定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即使你说了,朕也不会承认,明白吗?”
张太傅连忙点头:“陛下放心,事情有轻重缓急,老臣还是分得清的。”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侍卫来报:“启禀陛下,曹大人已经醒了。”
秦廷敬闻言一喜,立刻站了起来:“太好了,快,快去叫许神医。”
说着又看向张太傅:“拿好这些试卷,走,跟朕一起去看曹卿。”
秦廷敬来到曹渊的营帐时,许悦已经为曹渊诊过脉:“陛下,曹大人已经没有大碍,只需要好好调养休息。”
秦廷敬点头,连忙上前阻止了要下地行礼的曹渊:“曹卿快坐好,你我君臣之间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谢陛下。”曹渊这才坐了回去,轻声开口:“陛下,那些百姓们怎么样了?”
刚醒来,曹渊第一件事就是关心外面的百姓,不愧是忧国忧民的忠臣典范。
秦廷敬连忙开口:“曹卿放心,有朕在,怎能让那些狗官们再作乱?现在百姓们都已经安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