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曹渊出身寒门，多次受到排挤。他之所以能成为工部尚书，不仅因为他能力强，还因为这个职位权力较小，容易被忽视。

其次，曹渊一心为公，科举制显然是利国利民的好政策，他没有理由反对，反而会全力支持。

最后，秦廷敬知道，科举改革如同变革，需要一个坚定不移的人来领导，不惧怕任何压力。

换成别人，可能早就吓得退缩了，甚至劝他放弃这种“异想天开”的主意。

但曹渊不同，他认为对的事情，便会坚持到底，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

秦廷敬首先选择了曹渊作为合作伙伴。曹渊的支持使得秦廷敬十年规划有了坚实的基础。此时此刻，秦廷敬内心激动万分，充满了豪情壮志，不禁有了作诗的冲动。

他想到古代诗人创作杰作时的那种心情，应该与自己此刻的感受相似。可惜他自己才学有限，思索良久也没能构思出满意的诗句，于是便引用了杜甫的《望岳》来表达心情：

“岱宗夫如何……一览众山小。”

不管意境合不合，也不管是否应景，反正他现在很开心，就想吟诗一首。

就在他沉浸在诗中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赞叹：“好诗，真是好诗。”

秦廷敬回头一看，原来是柳依盈站在那里，她面纱下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似乎完全被吸引住了。

秦廷敬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感觉有些尴尬。

毕竟，他只是自娱自乐，而且还用了别人的诗。虽然他知道柳依盈未必能发现这是借用的诗句，但他心里还是感到一丝愧疚。

“咳，这么晚了，依盈还没休息吗？”秦廷敬先开了口。

柳依盈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脸颊微微泛红，但仍然带着敬佩说道：“之前听说毕公子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游龙公子，心里非常激动，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想见见公子。”

说到这里，她有些害羞地补充道：“可是不知道公子住在哪里，这里又这么大，也不敢随便乱闯。后来我在附近转悠时，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像极了公子，一时激动就跟了过来，正好听见公子吟诗。”

“听公子吟诵此诗，才知道游龙公子果然才华横溢，即兴之作竟如此美妙。”

柳依盈对秦廷敬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达到了顶点。而秦廷敬也没想到，他随意的一次抒发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

于是他抓住机会，轻轻握住柳依盈的手，温和地说：“没想到依盈你不仅武艺高强，还懂得欣赏诗歌之美。”

被突然握住手，柳依盈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但她没有抽回手，而是轻声回应：“公子过奖了，我哪里懂得什么诗歌，只是觉得公子的诗读起来很有气势，连我都感受到了其中的豪情壮志，肯定是首好诗。”

她其实不太明白，但正如她自己所说，即便像她这样读书不多的江湖人，也能感受到那份激荡的情感，这无疑是一首好诗。

“能让依盈你觉得是好诗，”秦廷敬温和地说，“那么这首诗也就有了意义。”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打趣，但从秦廷敬口中说出，柳依盈不仅没有感到不悦，反而心里甜甜的。

“公子这样说，岂不是贬低了这绝妙的诗句？”她的脸颊泛起了红晕，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