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们那点可笑的经验？”

“对医术一窍不通，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面对秦廷敬的严厉训斥，万强等人只得低头不语，心中却是叫苦连天。

谁能想到，那令人作呕的药物竟是陛下的主意。

早知如此，他们怎会来此告状，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万强仍不甘心：“陛下，即便如此，百姓不愿喝药，也不能强灌啊。现在外面民怨沸腾……”

“那也比让他们等死强！”曹渊再次打断，“在你们眼中是羞辱，在百姓眼中却是救命稻草。徐恪诚手段或许过激，但只要能救人，便是功臣。”

“你们既然有这份‘慈悲’，那就去救援啊，我让陛下也拨一些百姓给你们照看，若是出了人命，就以命相赔，你们敢承担吗？”

益州的官员们听了这话，立刻沉默了下去，不再吱声。

陛下做事任性，曹尚书又在一旁附和，两个最有话语权的人都如此，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好吧，你是陛下，你说什么都对。

秦廷敬看着这些只顾私利的官员，心中满是怒火，直接说道：“回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少搞些歪门邪道。有空向上面打小报告，不如多想想怎么帮助受困的民众脱险。”

“都给我滚吧。”

益州的官员们面露尴尬，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回到刺史的营帐后，万强气得把一套文房四宝扔到了地上：“太可恶了！”

其他人也都感到十分不满。

“真没想到，那种从脏物中提炼药物的方法竟是陛下的主意，这下我们真是白忙活了。”

“曹尚书也是，平时总挂在嘴边的是民生疾苦，结果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人。陛下这么行事，他不仅不劝阻，反而帮着掩饰。”

“你说，会不会这药真的有效，能治瘟疫？不然他们为何如此坚持？百姓们的死亡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啊。”

“呸，从发霉腐败的东西里弄出的东西，如果能治病，我宁愿相信厕所里的东西是香的。”

“不错，谁会相信这样的事情？至于那些百姓，谁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如果他们活下来了，那是陛下的英明；如果死了，那就是我们的错。”

“不至于吧？”众人脸色微变，“没有证据的指控，即便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哼，现在外面都说我们是要害百姓的奸臣，而他们是救民于水火的英雄，你觉得大家会相信谁？”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对此说法深信不疑。

因为，他们确实是这样的人。

如果换做是他们，也会采取同样的行动。

“刺史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人焦急地问道，事关他们的前程和生命。

“想让我们当替罪羊，没门。”万强面色阴沉地说：“这样，我们各自派人，暗中揭露真相，特别是要告诉那些百姓及其在外的亲人。”

“无论他们信不信，至少要在所有人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