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傅愣住了,皱眉问道:“你们给我地契干什么?陛下要这些钱是为了救灾,这些地契能换成粮食吗?”
李大人和周县令相视一笑。李大人对张太傅说:“其实,这些地契现在虽不能直接使用,但将来肯定有用。至于陛下要的十五万两,他总不会亲自点数吧!”
周县令接着说:“只要魏老在点银子时稍微不注意,不仅陛下不会察觉,剩下的地契也都会归魏老所有。”
张太傅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二人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事被陛下知道,你们会有什么后果?”
李大人打了个寒颤,但随即笑着说:“魏老别吓唬小的们了,谁不知道陛下信任您和曹大人,这事必然由您二位处理,只要您不说,陛下是不会知道的。”
张太傅又冷哼一声,声音嘶哑地问:“我问你们一件事,你们必须如实回答。”
两人点头:“是!”
张太傅冷笑:“很简单,我想知道这些田地的地契是从哪儿来的?”
李大人看到张太傅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情况不妙。
然而,周县令并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急忙解释说:“这些田地原本属于普通百姓,他们中有些人因为各种原因失去了土地。”
张太傅眼神一闪,冷冷地问道:“你能具体说明一下吗?”
周县令无奈之下只得继续说:“其实,我们对他们的税收标准做了些手脚,即使丰收年份他们也难以负担,最后只能把土地交给那些大地主,而这些大地主再把这些土地转卖给我们。”
张太傅冷笑道:“所谓的‘转卖’,恐怕不过是白送吧!”
两名官员闻言,身体微微一颤。
张太傅则平静地说:“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们不必担心,继续讲。”
周县令迟疑片刻,接着说:“其实这事不能全怪我们。比如田间县的张员外,他的女儿貌美如花,万大人对她一见倾心,想纳她为妾,但张员外却不识相。我们也没办法,只好用些手段……”
张太傅的拳头微微攥紧,但仍平静地问:“那么,‘怀璧其罪’又是什么意思?”
周县令继续说:“前年林府尹过四十岁生日,邀请乡绅们来庆祝,张员外只带了价值十两银子的礼物。
但第二个月发生旱灾时,他竟捐出一千两银子救灾,显然是不把林府尹放在眼里。于是我们诬陷他勾结匪徒,被判立即处决,他的田地自然就归林大人所有了。”
张太傅微微点头,说道:“也就是说,这片土地是许多官员共同侵占的结果。”
周县令附和道:“正是如此。”
张太傅点点头:“好吧,把涉及的所有官员名字列出来,我会记住的。”
这时,李大人感到十分不安。
正准备说什么,周县令却高兴地说道:“感谢魏大人!”
说完,他就开始写名单。
李大人急了,喊道:“这些田地跟我无关,别乱说!”
周县令笑嘻嘻地回答:“李大人,益州东边的土地不就是您的吗?如果不承认,将来魏老论功行赏时,岂不是吃亏?”
周县令写完名单,第一个写的是李大人的名字,然后才是自己。他走到张太傅面前,谄媚地递上名单,说:“魏老爷,这是我们的人名单,请您过目,千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