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浩看向这位老师，深深地吸了口气：“老师，请详细解释。”

尽管沈明浩就读于五大书院之一，但他真正的本事却是跟前这位中年人学来的，此人名叫李言，表面上是沈家的一名客卿，实际上却是沈家主同父异母的弟弟。

十年前回到家族后，李言一直隐藏身份，默默辅佐当时并不受重视的沈峰，正是在他的帮助下，沈峰才得以崭露头角，最终继承家业。

当沈老先生去世后，沈峰成为新任家主，并更加重用李言，短短几年间，沈家便跃居七大世家之次席。

直到这时，李言才揭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世，原来他是上一代沈家主人在外留下的私生子。

沈家不少人想把李言赶出去，但李言并非凡人，沈峰立刻提议让李言认祖归宗，并愿意将家主之位传给他。

然而，李言拒绝了这份好意，他向沈家人解释，尽管他体内流淌着沈家的血，但他决心报答养父母的养育之恩，继承李家的传统，这让沈家人对他放下了戒心。

每当有人问起他的过往，李言总是笑而不语，沈家人猜测，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一段不愿提及的伤心往事，就这样，李岩成为了沈峰身边不可或缺的人物，而无人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这次，沈明浩作为沈家未来的继承者，却意外地出现在了一个重要的考试现场，这件事本身就非同寻常，而这正是李言安排的结果。

面对沈明浩的好奇询问，李言直截了当地回答：“秦廷敬此举，目的就是为了削弱世家的力量。”

听到这话，沈明浩顿时愣住了，接着，李言继续道出世家之所以强大，不仅仅是因为复杂的人脉网络和联姻关系，更关键在于他们掌握了财富与教育的机会。

从而能够培养并推荐自家子弟进入朝廷担任要职，相比之下，出身寒微者即便才华横溢，也难以获得同样的机会，除非得到世家的支持，这样便不可避免地被打上世家的烙印。

“但现在。”李言语气凝重，“这位皇帝正试图打破这一现状。”

沈明浩恍然大悟：“老师是说，通过益州会考这样的方式，陛下想要直接选拔人才，使寒门学子不再依赖于我们世家就能步入仕途？”

李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没错，这是一场变革的序幕，一旦这些新人通过皇家组织的考试成为官员，他们便会视自己为天子的学生，而非任何世家的附庸。”

沈明浩迟疑片刻，终于开口：“老师，就算他们是天子门生，但只是一两次考试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言缓缓摇头，语调沉重：“上次武状元选拔不过是个开头，我早和沈峰家主说过，这事得提前告知其他六大家族，可惜他们都不以为意。

这次借益州肃清贪官的机会举行会考，已经算是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了。”

沈明浩显得有些焦急，连忙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言平静地回答：“但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机遇。”

“什么机遇？”沈明浩满脸疑惑。

另一边，封太师叹气道：“陛下此举无疑触动了世家的根本利益，益州官员考核将是一场较量。”

曹渊恭敬地回应：“老太师请赐教。”

封太师微笑道：“其实你很清楚，尽管没有其他家族的支持，沈家已派了不少人参与此次考核，一旦这些人成为官员，自然会被世家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