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汉璋,你死的好惨啊。”
“叔父节哀!”
刘闯走上前,扶起杨彪,柔声劝解道:“叔父莫伤心,逝者已矣,生者要坚强。
叔父,您可曾记得当初,杨玄感围困洛阳的时候,你率兵奋战的场景?
叔父,你可还记得当初杨家庄遭逢劫难的时候,你带领杨家三兄弟拼命守卫村庄的场景?
叔父,杨家庄之乱,你可曾后悔?”
杨彪身躯微微颤抖,呆呆望着刘闯,突然间泪流满面。
他猛然抓住刘闯衣袖,“公子,求你救救汉璋,救救汉璋吧。”
“叔父放心,侄儿必然竭力相助。”
刘闯点点头,“汉璋,杨彪乃杨家唯一骨血。若汉璋有任何闪失,恐怕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汉璋,你且宽心,我必然会全力医治叔父,绝不让他蒙冤。”
“谢公子!”
杨彪连忙向刘闯躬身行礼,“公子仁慈,汉璋感恩戴德,永世铭记。”
刘闯含笑道:“叔父客气了,我只希望,叔父能振兴杨家。”
“公子放心,老朽必定竭尽全力。”
杨彪擦干净脸上泪痕,扭头朝着屋外高喊:“来人!”
旋即,就见数十名仆役从外面快步奔入堂中。
陈珪喝令他们收拾灵棚,然后把刘闯迎入厅堂,并且吩咐仆役送上茶水糕饼,招待刘闯。
刘闯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想着陈汉庭,也不知道陈汉庭现在怎么样了。
陈珪在旁边,则轻声道:“公子若有事,可以先行离开,老夫替你照顾伯圭。”
刘闯摇摇头,“叔父,我留在杨府,等伯圭回来。
至于叔父那里,也用不着我帮忙,我在旁边看着,也好给叔父提供帮助。”
陈珪闻听,连忙点头,也就不再坚持,继续和刘闯攀谈起来。
陈珪这次带来的人手,除了几个管家之外,便只有四五个仆役和几名侍从。
不过刘闯也不在意,只要能和陈珪在一块,总比独处要好。
“公子,伯圭应该不会太晚才会返回吧。”
陈珪和刘闯闲聊,不禁询问道。
“嗯!”
刘闯点头道:“今天是二月初八,距离伯圭离开杨家庄,足足有半月之久。
按照计划,他最迟在三月底,便可以回来,如今尚未归来,估摸着还要耽搁一段时间。
叔父,我觉得你可以考虑搬迁一趟。
这里毕竟是荆州之地,不宜久留。我看这里,就是一座孤坟而已。”
陈珪闻听,眼眸陡然变得锐利。
他抬起头,直视着刘闯道:“公子,你可否告诉我,你为何要让汉璋搬离杨家庄?”
“叔父,你可还记得,当初在杨家庄,是谁救下你?”
刘闯的语气,略显冷峻。
他凝视陈珪道:“当日若没有我的出手,叔父焉能活命?”
“我知道,我都知道。”
陈珪叹息一声,幽幽道:“可是,汉璋不愿意离开,他说,杨家庄就是他的根。”
“呵呵,那叔父又可知,杨家庄之外,又有何人?”
陈珪默然。
他不傻,自然明白刘闯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