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道:“我原本打算,让叔父带着家小南渡淮河。但是我仔细思量,叔父一家老小,皆居无定所,又怎可能逃过贼人追杀?我思来想去,决定留在襄陵城。
叔父,你看看咱们襄陵城,是否像是一条龙。
襄陵城,是我和孟彦合力建立。
我在这里耕耘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只要咱们能够固守襄陵,那么只要咱们肯努力,未必就不能在江夏扎下脚跟。
叔父,你以为呢?”
陈珪闻听,顿时怦然心动。
其实,陈珪也有这样的想法。
他虽为豫州刺史,可是在江夏郡境内,并不被人认同。
若不是陈登的缘故,江夏郡早已经易帜。而陈登被贬斥之后,也使得江夏郡群雄并起,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若是能够稳住襄陵,就有了立足之地,甚至能够借此机会,一举成为江东郡治,也不是不可能。
陈珪沉吟良久,突然开口问道:“公子,若老夫答应你的请求,那么你准备如何做?”
“简单!
我打算从江夏郡内选派一批人到襄陵。
叔父,江夏郡民风剽悍,若非如此,也不会出现曹操进取荆州的局面。所以我准备从江夏挑选一些青壮士卒,分赴襄陵。到时候,他们就是叔父麾下之人。我相信,叔父也需要他们的支持。”
这一刻,陈珪不禁心潮澎湃。
他突然站起来,跪伏在地上道:“公子仁义,汉璋感激不尽。”
说罢,他向刘闯深施一礼。
刘闯连忙伸手搀扶,口中则笑道:“叔父,我既受汉璋之托,便断不能置之不理。
况且,叔父若有什么事情,也能找我商议。”
陈珪长叹一声,缓缓点头,表示认同刘闯的话。
刘闯又和陈珪寒暄片刻,便告辞离开杨宅,回转驿馆。
他刚回到驿馆门前,就看到陈矫急匆匆赶来,“刘闯,你怎么才来?”
“呃,我路上遇到一点麻烦……咦,叔父,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仲康。”
陈矫苦笑道:“你也知道,仲康在杨家庄遇袭。
幸亏你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闯闻听,眉头一蹙。
“叔父,是谁害了伯圭?”
陈矫苦涩道:“这件事,说来复杂。”
“哦?”
刘闯露出饶有兴趣神色,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陈矫叹道:“仲康和杨广交恶,结果被杨广所恨。
杨广派人暗算仲康,却被你所阻止,杨广恼羞成怒,这才派人截杀仲康。只是你怎会在襄陵,莫非你在荆州有熟人吗?”
刘闯摇摇头,把杨家庄之事,简单解释一遍。
陈矫听完后,忍不住勃然大怒,“杨广好歹毒啊。”
“叔父莫担忧,杨广已死于黄巾之祸,叔父不必担心。”
“唉!”
陈矫长叹一声,“杨广之死倒也罢了。可是仲康如今被困杨家庄,性命危矣。”
“叔父,此事不必担忧,我另有办法,可以保证伯圭平安无恙。”
陈矫狐疑,“真有此事?”
“当然!”
“你要怎么做?”
刘闯嘿嘿一笑,“叔父忘了,杨氏家资巨万,岂能缺钱粮?
若是叔父愿意,我愿意拿出两千石米粮,作为叔父的盘缠,还望叔父不吝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