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兄长大人……”
今川氏真甫一进入广间,便看到岭松院在前面嚎啕大哭。
这一幕惹得今川氏真心烦不已,非但没有安慰,反而破口大骂道:
“是不是你招惹了义信殿下让武田大人心中不满了?!”
岭松院虽然早有预料今川氏真会指责自己,但没想到本是同根生,连一句安慰的话都得不到,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相公!”早川殿向今川氏真递去一个眼神。
今川氏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岭松院心灰意冷地离开天守阁,找到冈部正纲的弟弟,冈部元信。
历史上,冈部元信在桶狭间战斗中被信长打败后,带着主人今川义元的首级回到骏河。
冈部一族对今川家忠心耿耿,有目共睹。
在冈部元信的带领下,岭松院来到今川义元的墓前祭拜。
此时,疾风突起,黄沙吹得冈部元信睁不开眼睛。
陡然间,岭松院突然发难,一把抽出冈部元信的太刀,朝着自己的胸膛狠狠地扎了进去。
噗!
再一睁眼,冈部元信瞳孔剧烈震颤,身体瘫软在地。
“殿、殿下……”
鲜血喷涌,只见岭松院凄惨地仰天大笑: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啊!”
岭松院死在今川义元的墓前。
另一边,得知岭松院死讯的今川氏真冷漠回应,让在场为数不多的家臣们再次看到当今家主的冷血一面。
在甲斐之虎的威势下,今川家人心惶惶。
“早川殿,你亲笔书写一封信状,准备向北条家求援!”
“哈!”
……
三日后,岭松院的死讯传到甲斐。
在武田义信被幽禁的东光寺里,正义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义信。
“很抱歉,岭松院自杀,死在了今川义元的墓前。”
在东光寺幽暗的屋敷内,灯火摇曳,香烛冉冉,墙壁上倒映着两道长长的黑影。
武田义信捂着胸口抽搐,他很想哭,但再也哭不出来。
一次错误的决定,让他失去了挚爱,失去了恩师,更是失去了继承武田家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武田义信眼里布满血丝,向正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沙哑道:
“正义,我义信恳求你帮帮我,我要从武田胜赖的手中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正义沉默无言。
“比起胜赖那诹访家的野小子,我义信才是继承正统的最佳人选,肯定还有很多家臣愿意支持我,正义,你来帮我联络大家,等我东山再起,赏你五万石石高!”
武田义信言辞迫切地说道。
正义依旧摇了摇头。
武田义信难以置信地看向这个白发青年,愣了愣神。
旋即,他猛地回想起来当初青年对他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父亲大人要向今川家挥刀……”
“你还说过,这世上所有的不利条件都是因为当事人的能力不足所导致的……”
“是时候该做出改变了,这也是你说过的……”
突然,所有的记忆线索连成线,一股冷意从心底窜了上来。
“难道岭松院在家里闹事,也是你在背后推动?”
“嘶!”
武田义信倒抽一口凉气,赶忙站起身来想要拿起放在后面的太刀。
然而下一刻,正义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凶光。
只听“唰”的一下,武田义信的太刀瞬间被一柄刀鞘打落。
强烈的痛感刺激着武田义信的神经,他怎么也想不到正义才是幕后推动一切的真凶。
“你到底是谁?!”
武田义信嘶吼着,冰冷的回应从身后响起。
“你难道忘记这把刀了吗?”
武田义信定睛一看,瞳孔猛地收缩成针状,失声惊呼,“竟然是宗三左文字?!”
这把刀自从今川义元死后便落到织田信长手中,然后信长奖赏给羽田正义。
“你是——”
“魔将人屠?!”
“羽田正义?!”
“救命啊!有敌人!!!”
武田义信被吓得脸上失去了血色,他拼尽全力也要把这个消息带出去。
然而,正义一刀精准无比地刺中武田义信的腹部。
“抱歉,武田家以后会由我来接手,请你安息吧。”
噗!
武田义信的生命在正义的手中迅速流逝。
正义又在他的腹部划开一个小口,把现场伪装成义信切腹自尽的样子。
片刻后,他推开屋敷的门,月光从树梢间投了下来,在对面的佛像下方,武田胜赖向他恭敬地鞠了一躬。
“师父大人,有劳了。”
“嗯,武田义信已死,家中再也不会有人动摇你的地位了……”
这时,脸色阴沉地长坂长闲走了过来从外面放哨回来:
“家主大人下令,全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