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
上杉景胜听到这个姓氏顿时敏感起来,惊呼道:“竟然是羽田家的继承者!”
他指着直江兼续的鼻子怒骂道:“好哇你个直江兼续,我前脚剥夺了你首席家老的职务,后脚就和羽田家媾和在一起了!这是赤裸裸的背叛!”
直江兼续表情阴翳地说道:“主公!请您清醒一点!臣这是为了越后上杉家的基业着想啊!”
“串通敌人,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上杉家!你作为武士的颜面何在?”
上杉景胜就像街边的泼妇那般破口大骂:“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直江兼续感到心中无比冤屈,含泪高呼:
“呜呼冤哉!”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道:“事已至此,哪怕是背负千年骂名,臣也要将上杉家护住!”
“来人啊!将家主大人送入居馆,旁人不得入内!”
“哈!”
直江兼续命令两名手下将上杉景胜押了下去。
“直江兼续,你这个叛臣不得好死!”
“哇呀呀!”
“道貌岸然之徒!迟早会遭受报应的!”
“……”
上杉景胜的骂声渐行渐远,片刻之后,直江兼续垂头丧气道:
“当年竹中大人就是如此背负骂名吗?”
羽田信重摇了摇头,沉默不言。
直江兼续抬起头神色凝重道:“羽田大人,在下已经退伍可退了,希望您能践行与我许下的君子之约!”
羽田信重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必定!”
“……”
五月正午的阳光是那样刺眼,金灿灿的石垣与碧蓝的天空交相辉映,在这宁静的午后,一场春日山城的突变就这样发生了。
羽田信重在阿竹的帮衬下,成功说服了上杉家重臣直江兼续,智取春日山城,从而影响到整个羽田家的战局。
……
直江兼续夺取城池的消息犹如惊雷一般迅速在正面战场上传播,支援真田家的援军士气骤降,负责上杉势的总大将,北条高广得知此讯后大惊失色。
两军本阵,军议帐。
“纳尼?!”
北条高广的脸色陡然一变,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火焰,“直江兼续那个混蛋!竟然在这种时候叛变!”
一旁,真田昌幸眉头拧在一起,目光深沉道:“请问北条大人,上杉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北条高广怒砸帅案,骂道:“直江兼续背叛主公,趁着城内空虚之际夺取了春日山城!”
真田昌幸得知此讯后,满脸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直江家可是上杉家的谱系重臣!背叛一事恐怕另有蹊跷!”
真田昌幸的第一反应就是质疑消息的真实性,而北条高广立刻给出了答案。
“是因为羽田信重!手下急讯传来,羽田信重与直江兼续媾和发动叛变!”
“羽田信重!那个小子竟然还没死!”
真田昌幸咬牙切齿道:“我父亲以生命的代价诈降,斩杀了敌人重臣池田恒兴,而且羽田信重也身负重伤,重伤之躯如何在敌境中生存下去?若是说侥幸的话,未免也太牵强了!”
“您的意思是说,本家中还有细作?!”
北条高广也算是饱经风霜的武士,一听就明白真田昌幸的言外之意。
“不错!”
真田昌幸脸色凝重,道:“北条大人,事已至此,在下希望您能留在真田家与我共同抵御羽田家的进攻,毕竟我等已经苦苦坚持了一个月时间,羽田家的消耗自然也是极大!
再打下去毛利元就大人就有充足的时间和机会讨伐羽田家,如此一来,整个战局优势在我!”
然而,真田昌幸却高估了北条高广的军事眼光。
北条高广断然拒绝道:
“主公尚处于危难之中,作为家臣必须要以最快速度拯救主公!真田大人实在抱歉!在下告辞!”
北条高广走的果断,立刻鸣金收兵,率领三千足轻从正面战场一路北上,直扑春日山城。
这一下,真田昌幸失去了强有力的外援,自知回天乏术。
他望着陆续撤回的上杉军,仰天长叹:
“天要亡我真田家啊!”
“……”
真田昌幸回到上田城的天守阁,独自坐在上位远眺辖内的大好山河。
他不禁流下了惋惜的泪水。
“父亲大人以及诸位兄长大人,昌幸真的尽力了,敌人过于强大,我已经黔驴技穷了……”
这时,年幼的长子源三郎拉着幼子弁丸走上前去,踮起脚尖用衣服拭去父亲眼角的泪痕,奶声奶气道:
“父亲大人,您不必悲伤,这是真田家的宿命。”
真田昌幸俯下身子将俩儿子紧紧地拥入怀中,许久后轻柔放开,抚摸着儿子额前的碎发,说道:
“无论如何,真田家必须要有血脉留存下去!”
忽然,真田昌幸跪坐下来,以无比严肃的语气朗声道:
“我真田昌幸将真田家家督之位传位于你源三郎,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真田家的家督!虽然父亲没有给你举行元服,但危难之下一切只能从简!
以后你就是一名真正的武士,源三郎这个名字改为‘真田信幸’!”
说罢,真田昌幸向年幼的真田信幸深深地拜了下去。
“臣真田昌幸拜见家主大人!”
真田信幸泪水夺眶而出,哭喊道:“父亲大人,您这是在干什么啊!我不要家督,不要成为武士,我只要父亲大人!”
真田昌幸用力摇了摇头,声音高喊:
“吾妻忍!”
嗖嗖嗖……
话音刚落,五名忍者闪身出现在父子三人人面前。
他们五人分别是出浦盛清、横谷幸重、割田重胜、猿飞佐助、雾隠才蔵。
“真田家最后的五位出色忍目(头目)啊!请带领我们的新任家督,真田信幸大人与我的三个儿子逃离信浓,保护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