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和阮籍留在了青城山的道宫之上。
当然,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留在了青城山,其余学子虽然也感觉这青城山的道宫颇有几分不同寻常之处。
但是却没有嵇康与阮籍这种心性,只是觉得这青城道宫行事与自己格格不入,因此便和众人告辞,准备再回长安一趟。
若是没有了什么更好的发展,就会选择回到家乡。
或者是...留在大汉。
对于他们的决定,嵇康与阮籍两人自然是没有反对的道理,而且这一次嵇康与阮籍两人非但没有挽留,甚至连多余的寒暄都没有。
只是淡然的告诉了众人一声“知道了”就不再言语。
如此模样,倒是显得他们过于倨傲了些。
让这些原本算是“朋友”的士子们都忍不住眉头微蹙,不知道两人为何会有如此变化。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嵇康与阮籍这才携手再次拜访青城学宫,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是借宿,也不是要拜访学宫之中的什么人。
而是请求学宫放开道路,让他们去山顶拜祭青城学宫的两代领袖,袁徽与管宁的坟冢。
对于这个要求,青城学宫的那些学子们当然不会反对,大开方便之门,将其送到山顶的小道。
“从这条小路一路向前就可以抵达山顶,在山顶有两处凉亭分别供奉着两位山长的雕像,雕像旁边则是坟冢与记录两位山长功绩的石碑。
两位尊客既然是想要拜祭山长,便从此路前行就是了。
我等还要读书就不陪两位尊客了。”
“我等在此多谢了。”嵇康与阮籍此时面对面前的小童可以说是客气了许多,甚至要比他们之前的同行之人还要客气热忱一些。
在道谢之后,两人也就直接朝着山顶而去,至于学宫的学子则是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在崎岖的山路之上,嵇康与阮籍携手而行,速度不快,甚至时不时还会因为看到了什么特殊的风景而选择暂时停留下来。
这种举动,这种态度,是他们这么多年都未曾有过的。
“叔夜...”阮籍看着面前的嵇康,神情逐渐变得有些淡漠,眼神也逐渐深邃,“你说,若是我等不回这大魏就此隐居又能如何?”
“嗣宗兄所言极好,只不过嗣宗兄此言是否有些...有些过于异想天开了?”嵇康此时也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阮籍。
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一些的家伙,是自己这么多年难得的好友。
他们曾经无数次谈玄,也曾经在一起感慨如今这世道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加上这一次长安论道,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有了极深的感情。
今日听到了阮籍说出这种话,嵇康也是忍不住朝着阮籍叹息了起来。
“嗣宗兄今日之想小弟是明白的。
只不过嗣宗兄与吾等不同,吾敢于辞官归隐,是因为当年...当年吾本就是因妻子乃是太祖之后而得以封官。
但像吾这等官员是没有什么资格在朝堂立足的。
因此吾不想继续自取其辱,所以便选择了远离朝堂。
而吾等如此做家中也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毕竟吾等这身份也是尴尬。
但是嗣宗兄你不同,你出身名门。
当年令尊就倍受太祖和高祖文皇帝看重,你阮家更是世代名望,若是你...嗣宗兄,莫要冲动啊。”
“之前为兄也是这般想的,但是今日看着那范长生如此淡然的说出那些话语,他无视外人,而专心修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