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赛卞敏姐妹也陆续起床，院子里好一阵喧闹，女孩子最喜欢下雪了，好多丫鬟都啊啊乱叫，生活气息直接拉满。

还别说，前世姜黎读过好几遍红楼梦，要不是院子小了点，真有种大观园的既视感。

没一会子，早餐奉上，吃过之后，姜黎便带着柳如是离去了，多铎已经在数日前就攻占了当涂，一旦征集到足够的船只，随时会渡江南下。

姜黎必须尽快出兵。

钱粮、火炮、枪械……

还有天冷了，士卒的冬衣都要备足，不光是管后勤的邢凤，连他都忙的足不沾地，往各支部队布署集结和出兵的任务。

陈山那里，也是被他催的心急火燎，到处征集船只！

凭心而论，这种日子他受够了。

修士不是应该逍遥自在，率性而为吗？

哪有象他这样，如个保姆般操大明的心？

姜黎真不是想揽权，主要是太子并没有突出的天赋，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这样的乱世中，保全自己都难了，更别提带队。

不过太子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主要是从事政务和官员任命。

忙忙碌碌中，又是一天过去。

天空的雪，时下时停，地面一片泥泞。

傍晚时分，姜黎没去卞赛那里，把柳如是送过去之后，就直接回了家。

“哟，新郎倌回来啦！”

红娘子双手托着胸，阴阳怪气道。

慧英和慧剑的目中，也带着幽怨。

姜黎澹澹道：“我听慧英说，红娘要和我一起去京城？”

“谁希罕啊？”

红娘子一脸不屑。

“呵~~”

姜黎呵的一笑：“崇祯的死有大秘密，我打算悄悄去崇祯墓里瞧一瞧。

红娘子神色一变，浮现出纠结之色，随即却又硬哼了声。

姜黎暗暗点头。

这女人就欠收拾，在家不好收拾她，到了外面，不把她驯的服服贴贴，老子这姜字倒过来写！

他不信红娘子能抵受得住诱惑。

“这两天就要过江了吗？”

慧剑却是问道。

“嗯！”

姜黎点头道：“你们做好准备，我先回房换身衣衫，一会再说！”

说着，便转身而去。

……

当涂！

溃败的消息已经传来，多铎面色铁青，本指望图赖能把扬州军拦住十天半个月，没料到一战即溃、图赖以下众将多数被杀。

如今身亡的名将有图赖、阿山与富勒克塔，连孔有德与耿仲明也死了，还有萨满巫师、五仙教与喇嘛无一脱逃，可谓元气大伤。

本来他还以为由阿济格啃李自成这根硬骨头，他来打伪明是捡了便宜，谁曾想，自己啃的才是硬骨头啊。

不仅没啃下来，还磕掉了大牙。

堂下，有蒙古王爷、林丹汗之子额哲、刘良佐、金声桓、黄得功的部将翁之琪、田雄等人，还有候方域，均是神色惘然。

大清军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

满清诸将也是绷着张脸。

当涂是太平府驻地，扼南京咽喉，本来攻占了当涂，一旦征集了足够的船只，就该去打南京，可是图赖部近乎于全军覆没，让他们不知所措。

心里隐隐还有了种惧意。

细算起来，死在姜黎手里的纯满洲八旗有六七千人了，乍一看，并不多，可是整个满洲的人口也就几十万，按三分之一计算，青壮也就十万左右。

死一个少一个！

六七千人就这么没了，对于满洲的实力可谓不大不小的打击。

更严重的是，倘若自己这里再败了，不仅实力会进一步受损，蒙古诸部，汉军八旗也会生出异心。

“诸位！有何看法，尽管道来！”

多铎锐目一扫，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