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星眸微阖，心湖却是波澜起伏。
以前她从不觉得男女之事有多大的快乐，每回听陈沅，乃至于李香君绘声绘色的描述，心里其实颇不以为然。
不就那么小半盅茶的工夫么？
要说一点感觉没有，那是不可能，却也不到欲仙欲死的程度，值得那样夸大？
不过今日亲历之后，才知道以往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悲，前面的二十多年白活了。
‘哎，牧斋到底老了啊！’
柳如是幽幽叹息，突然浑身一凛！
刚刚步入云巅的时候，她忘记了自己，只任由那一波波涌来的惊涛骇浪吞噬着心灵，更是忘记了钱谦益。
如今潮水褪去，重新恢复了理智，这才记起，自己还是钱谦益的妻子啊，怎么能做出如此背德之事呢？
可是做都做了，再也没法回到过去。
柳如是犹豫半晌，睁开了眼睛，正见姜黎笑吟吟看着自己，当即没好气道：“今次……已经是过份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姜黎嘴角的笑容咧的更大，这种话，袁贵妃几乎回回说，可是有什么用呢？
于是戏谑的笑道：”柳姑娘，看来你的心中贼还没破去啊，干脆我好人做到底，再帮帮你！”
“啊，不要！”
……
半个时辰过后，姜黎笑着问道：“柳姑娘，心中贼可破去了。”
“破去啦！”
柳如不愤的瞪着姜黎。
“那好，心里没了牵绊，我们可以畅享鱼水之欢了！”
“啊，又来啊？”
……
这一夜，被折腾了好几回，柳如是到最后实在没力气了，抹下脸面连声娇呼不行了不行了，并用被子把自己裹的紧紧的，姜黎才放过了她。
柳如是贴上姜黎，嗯，没有那股子老人味，满是清新自然的气息，这她沉溺迷醉，又往姜黎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式，拿着姜黎的手臂，搭上自己的后背，安全感十足，才沉沉睡去。
不觉中，天光渐亮。
柳如是幽幽睁开了眼睛，小半夜的睡眠，体力精力尽复，状态说不出的好，再仰起俏面，看向姜黎，眸光说不出的复杂难明。
‘哎，终究还是没能守住底线啊！’
柳如是暗暗叹了口气，一副副身影在脑海中闪现，又渐渐变得糊模，最终定格在了姜黎身上，心里也不禁涌出了一股柔情。
直到此时她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原来……这才是爱。
有酸涩，有甜蜜，有勇往无前，有毫不后悔……
“快起来吧！”
柳如是推了推姜黎。
姜黎迷糊迷糊睁开眼睛，笑道：“柳姑娘，早！”
“早！”
柳如是不是太自然的怔了怔，就道：“你先转过身去，待妾穿上了衣服再服侍你穿衣。”
姜黎清楚柳如是和陈沅、李香君诸女一样，不该看的时候，坚决不让看，于是老老实实地背转过身。
一阵悉悉率率之后，柳如是披上了衣衫，又服侍姜黎穿衣，洗漱了一番，梳过头，就出了屋子。
今日又是个阴天，飘着零零落落的雪花，柳如是却是体内真气澎湃，一点都不冷。
“柳姐姐，恭喜了！”
站墙角赏着腊梅的陈沅转回身，打量了番柳如是，就笑道。
柳如是脸颊有些发烧，难为情的半低下脑袋道：“叫圆圆你笑话啦！”
“什么笑不笑话的，好啦，从此之后咱们真正是姐妹了，待天下安定下来，就一起去探索这方世界，如何？”
陈沅摆了摆手。
“嗯！”
柳如是眸中现出向往之色，重重点头。
……
一晃，三日过去，南京城里，生机勃勃，好些人家都开始备年货，准备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