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立新君之事,暂时谁都没提,即便是济尔哈朗,有了争权的心思,却也知晓轻松,这时如果提议立新君,内部必然分裂,大清经不起折腾了。
不过随着多尔衮的失策,他的权力正在渐渐提升,也不是不能接受继续由多尔衮摄政。
不觉中,春风又绿了江南岸,姜黎一行人也乖着船,徐徐靠上了龙江码头。
“红娘,你先回去罢,我带她们进宫!”
姜黎转头道。
“嗯!”
红娘子点头,纵身一跃,下了船。
她与慧英慧剑,一直与太子不太对付,能不见尽量不见。
姜黎则是叫来马车,载着卢丽、费珍娥与魏清慧进了宫。
皇宫的三大殿已经在动工了,这年头,不论是造船,还是盖宫殿,最缺的是木材,这根本没法解决,只能拆东墙补西墙。
三座大殿,周围搭上了脚手架,雇工们爬上爬下,修修补补。
不过材料再是紧缺,姜黎也没想过给太子弄一座石制宫殿,木制建筑再不好,至少冬暖夏凉,而石制建筑是夏天恒热,冬季恒冷。
尤其是时间长更是要命,住历史长达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房子是一种什么感受?
阴森!
任谁住里面都活不了几年,而在超凡时代,这种房子更是住不得,指不定就会滋生出厉鬼。
如今的皇宫上空,龙气更加浓郁了,甚至连飘浮过的云朵,都映上了丝丝缕缕金红色的镶边,透射出昂扬朝气。
刚好太子刚刚议过事,姜黎就带着三女去拜见太子,袁贵妃和长平公主也回了宫,一并过来。
“皇上!”
三女跪在地上,恸哭不止。
太子回想起了往日在宫中的时光,唏嘘不己,但也仅限于唏嘘,毕竟如今他成了皇帝,要是没有这场江山倾颓的变故,他爹崇祯生活节制,不太好女色,再活个三十年不过份吧?
三十年后,他已经是四十岁的老太子?
试问天下间,岂有三十年之太子乎?他难以想象,未来的三十年一直战战兢兢,循规蹈矩会不会疯掉?
更何况他还不止三十年,是四十多年的老太子。
当然,他知道有这样的想法属实是大不敬兼具不孝,却是没有办法不去想,所以他从来不在姜黎面前提起永王和定王,姜黎在提过一次之后,隐约有些揣摩出了太子的想法,也不再提及二王去刺激太子。
如果二王尚在人世,他觉得还是由太子亲手将两个弟弟救出来较为合适。
毕竟太子已经登基了,有些事情,他不再便于代劳。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快起来吧!”
袁贵妃抹着眼泪,与长平公主步下台阶,分别扶住三女。
“娘娘,公主!”
五个女人又搂头大哭,特别是费珍娥,捏住长平公主那空荡荡的袖管,更是哭的撕心裂肺。
好一会子,哭声渐止,翠娥知道姜黎有话要和太子说,把魏清慧和费珍娥带了下去,卢丽留了下来,毕竟嫔也是主子。
待三女走后,姜黎正色道:“皇上,今次去京师,我特意去拜祭了崇祯皇帝陵寝,其间周皇后给我托梦,说皇上不孝!”
“什么?”
太子惊的站了起来。
袁贵妃和长平公主也齐刷刷看来。
姜黎道:“周皇后说,万历爷能为其生母李太后进菩萨尊号,如今又香火成神,而皇上登了基,却把她这生母给忘了。”
“母后,母后,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太子当即跪了下来,头触着地,失声痛哭。
看的出来,是真哭,泪水流了满面。